喬曉靜剛向王老師方向走了一步,便聽到身後又一個人在叫喊她的名字,她非常熟悉這聲音,此人正是那位若不是劉麻從中作梗、成心破壞,很有可能已經成為自己丈夫的喬雙喜。她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她看到喬雙喜正站在她身後的橋頭。
喬雙喜依舊憨憨的笑著,神情相貌都沒有發生變化,還是喬曉靜離家出走前見過的樣子。他伸出一隻手,不停地示意喬曉靜回來,回到他的身邊來。
喬曉靜站在原地,看看這邊的王老師,又看看那邊的喬雙喜,一時難以取捨,陷入了幸福的左右為難的境地。
「你們去了哪兒,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找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你們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兒?你們知道我很孤獨嗎……」喬曉靜滿腦子都是疑問。
「我似乎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王老師搶先答話,說話的時候看不到他的嘴動。
「我好像不知道,又似乎知道。」喬雙喜等王老師回答完,他也給出了答案。
「你們過得好嗎?」喬曉靜左右視之。
「不好。嚴校長和胡專員把對你的仇恨全都強加在了我的身上,我過著地獄一樣的生活,當我習慣了這種生活的時候,我已經無法確定自己是死是活了,想來想去,就只好來找你了。」王老師說話的時候有些激動,但還是沒有看到嘴唇動過。
「我還好。自從你離家出走之後,我一個人生活在本應咱倆生活的地方,我總感覺你就在我的身邊,你一定能夠聽到我說的話,因此,我並不覺得孤單。前些日子,有人說你繼父是因為和我父親同時與紅杏阿姨有染,他忌恨我父親,這才不讓你嫁給我……」喬雙喜說話的時候憨笑著,話未說完依舊憨笑著。
「我,我不知道……」喬曉靜搖著頭。
喬曉靜一句「我不知道」耐人尋味,是關於悔婚的原因本來就不知道,還是知道原因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這隻有喬曉靜自己知道她話的意思。
「另外,」喬雙喜沒有細問,接著說道,「我見紅杏姨生的孩子,長得越來越像你的繼父了。我真不知道傳言是否屬實,想找人打聽,卻沒人願意告訴我真相,無奈之下,我只能來找你。我走了很多地方,就是找不到你,沒想到,你竟然出現在了燈光下。」
「我,我,你,你……」喬曉靜認真聽完了他們二位的話,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曉靜,」王老師有點兒不耐煩了,「你先告訴我,我到底活著還是死了?」
「曉靜,」喬雙喜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他攤開雙手說道,「我找了你這麼久,只要你告訴我你繼父反對我們在一起的真實原因,告訴我紅杏姨的孩子是不是叫你姐姐,這就行了,我可以照樣一個人生活在本應咱倆生活的地方去,不再來打擾你的生活。」
「說啊!」王老師盯著喬曉靜。
「說啊!」喬雙喜也盯著她,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憨笑。
「我,我……」喬曉靜急得快哭了。
「我受的罪都是你造成的……」王老師搖著頭。
「這一切都是你繼父的錯……」喬雙喜充滿了失望。
兩人無奈的看著喬曉靜,但見她遲遲不做聲,便都失望地離去了。
喬曉靜伸出雙臂,可惜王老師和喬雙喜都沒有再回頭,露水無情地打濕了她的手心。
「醒醒曉靜,醒醒曉靜……」翠玉迷迷糊糊聽到喬曉靜歇斯底里般叫喊著,點上燈一看,喬曉靜臉上的汗珠子有黃豆大小,明晃晃地掛滿了臉龐,四肢像中了魔咒一樣,不停的亂擺著。翠玉害怕急了,不知道該咋辦,便只好先將喬曉靜弄醒再說了。
喬曉靜慢慢醒轉過來,不停喘著粗氣,她搓揉了一會兒眼睛,良久之後,淡淡的對翠玉說道:「我,做了一個荒誕卻很真實的夢。」
「哦,嚇死我了!」翠玉忍著寒冷,幫喬曉靜擦了臉上的汗珠。
第二天,喬曉靜一大早就叫醒了翠玉,讓翠玉收拾東西,說要趁早離開這座城市。
翠玉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喬曉靜就像沒有受傷一樣,很快做好了早飯。
早飯之後,喬曉靜給福根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們回家了,珍重!」
然後,喬曉靜牽著翠玉的手出了小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