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個拖著嚴大爺的,與那個粘在她手上的女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同樣的黑長髮,同樣高且瘦的身體,同樣拖到地的白袍子,但卻明顯讓人感覺到這三個完全不同。
「你是誰,要幹什麼?!」小夏壯著膽子問。
「你不是知道嗎?」女人、或者女鬼說,「本來不是非要你死的――」她揮揮手,手中拿著那個垂已經成一條的美人頭,「可是,你真了不起,傷得她那麼重,所以要付出代價呀!」
她臉上的紋路不變分毫卻給人充滿笑意的感覺;而且聲音也在笑,很美麗的聲音,絲毫沒有僵硬之感;誘人的紅唇微微地動著,口形不對,說的話卻讓聽的人明明白白,仿佛那臉只是一張面具,說不出的美也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切,小夏都來不及反應,但當她想說話時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冰住了,不僅是四肢,甚至包括嘴唇不能動,眼睛也不能再眨一下。
「你被我凍在冰錐里了,多麼完美的藝術品哪!等你的情人來,不知道會怎麼樣愛慕呢!我這就去迎接他。」
她依然用輕浮又陰險的調子說著,然後也不理小夏多麼焦急,慢慢變得透明,和空中飛舞的雪一樣無聲息地隱沒了。
小夏不能說也不能動,覺得自己宛如被埋藏一般,沒有呼吸,但也沒有感覺到傷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可是不管是死是活,她也不能等在這兒,不能把阮瞻帶到危險里來!
這想法如此強烈,讓她在不能動彈中,握緊手中從沒鬆開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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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循著自己的感覺在黑暗中潛行。
他有這個能力,能輕而易舉地感覺到異動,根本不用左右探查,所以只念了兩句咒,在自己的眼皮上畫一下,就悄無聲息、沒有障礙地直奔而去。
走到七拐八拐的走廊盡頭,他停住了,感覺到這間服務人員休息的客房應該有人存在,雖然並沒有很大的聲音傳出來,但肯定有人氣,而且也並存著一股說不出的焦臭和陰寒。
那個鬼在侵害人類嗎?!
門十分嚴密,也沒有窗子,普通的明目無法看透木門,他只好閉上眼睛,把精力集中起來。幾秒鐘後,他『看』到房間裡有一個女服務員,正渾身赤裸、劇烈顫抖著站在牆角。或者說――她不是全裸,而是有一團黑氣象一件衣服一樣裹在她身上,並將她來回撕扯!
任何一個正直的男人看到這個景象,都不可能靜下心細想下一步要怎麼做,肯定是破門而入,而阮瞻也是這麼做的。
他一腳就踹開門,對著那繞在女孩身上的黑氣舉劍就刺!
『啪』的一聲斷折聲和老鼠一般的『吱』叫聲同時響起,那黑氣驀然消散,浸入了牆裡,手中的劍斷了,而那女孩則向著阮瞻倒下來。
他下意識地扶住女孩,卻在接觸到她身體的一瞬間,感覺一絲冰線直刺入他的肺腑,象什麼在他胸口狠扎了一下,讓他手一松,差點把女孩和手中的半截木劍全扔在地上。
他忽視著巨痛,把女孩放在床上,儘管強忍,嘴角還是溢出了血。
原來有暗算啊!
這就不像是鬼所為的了,這樣有計劃和目的,而且陰險,幸好他的能力在逐漸釋放中,自動保護了他的臟腑,不然只這一下,他有可能就馬上倒下,然後任鬼怪為所欲為。
血木劍,他給了萬里拿著,因為這次的鬼很兇,他不能確定這鬼的靈力自上次被捉、被鎮後恢復了幾分,何況它身上還有崗村賢二的精神力。而萬里只是個陽氣旺膽氣壯的普通男人,他不能讓朋友涉險。
萬里站在走廊的正中,一方面可以給他斷後、攔截,一方面如果小夏那邊出事,他會很快趕到,這樣他就能保護他自己及其它無辜的人。
他手中的只是被符咒煉過的桃木劍,威力雖然不及,但他有能力,應該不至於出問題,他只是在義憤之下有些莽撞,中了人家的奸計。
但儘管如此,他知道那鬼也被桃木劍傷了的,雖然劍毀了,但鬼也受了重創,躲在牆壁里不敢出來。這一擊,他可以判斷出小鬼遠沒有恢復,也沒有完全消化崗村賢二的魂魄,而且他也不會有這樣的智力,那個襲擊他的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