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有點好笑。
事實上,她也是含著笑,懶洋洋說出的,「恩,你就告訴那管事,便說,褚神醫是答應過方便姬姒一次,可這麼寶貴的唯一一次的承諾,是銀錢能買來的嗎?更何況,我姬姒現在也不差錢銀。」頓了頓,姬姒又告訴他,「你且轉告那管事,便說這樣的事,除非我姬姒欠了他陳郡袁氏的天大恩情必須還情才會盡力,其餘的話,實在沒有多說的必要!」
鄭吳連忙應了,轉身走了出去。
鄭吳回來得很快。
走到姬姒面前時,鄭吳臉色還非常難看。低下頭,鄭吳輕聲說道:「小姑,你的話我轉達了,那陳郡袁氏,非常生氣。」
「他們還非常生氣?」姬姒哧地冷冷說道:「莫非他們以為只要自己報上家族名號,別人便應該巴巴地把一切奉上?真是好大的臉!」
鄭吳兀自低頭,他小聲說道:「小姑,那管事說,他說,」略頓了頓,鄭吳才一口氣把話說完,「那人說,小姑的話,陳郡袁氏記住了。他還說,姬氏女如今真是好生硬氣,只希望她永世都能這般硬氣才好!」
這是威脅!這是赤裸裸地威脅!
姬姒猛然轉過頭來。
她盯著鄭吳看了一眼,慢慢的,姬姒淡淡說道:「這麼說來,他們已經離去了?」
「是,他們已經走了。」
姬姒點頭,她冷冷笑道:「還說什麼陳郡袁氏是詩書傳家!原來也不過爾爾」轉眼,她瞟到臉色發白,顯得有點慌亂的鄭吳,淡淡又道:「不用怕他們,對付這種人,我自有主張。」
可這一次,鄭吳卻沒有被她安慰到,老人臉色發白,精神恍惚地說道:「可是。可是以前小姑能夠任性行事,是因為我們知道,萬不得已時,還有謝十八郎可以依靠……」鄭吳剛剛說到這裡。突然看到姬姒的臉色,便迅速地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姬姒揮了揮手,輕聲道:「我說了這事我自有主張。鄭叔且放心,再過幾天。我就會解決這些難題。行了,你下去吧。」
「是。」
……
第二天,姬姒起了一個大早。
她不得不早起,今天是皇后的生辰。
帶著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依舊一襲玄衣,俊美逼人的姬越,坐上驢車,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姬越的莊子離皇宮甚遠,雖然她前陣子在離皇宮不遠處置了個一進的小院落,可那院落現在還在整修期間。姬姒這大半個月,是住不進去的。
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姬越的驢車才來到目的地。
今日,乃是皇后的三十歲整生,原本就是十分慎重的事。再加上這些年來,陛下治國有功,劉宋國力蒸蒸日上,百姓也安居樂業,最重要的是,是劉宋的軍隊十分強大之餘。又因姬越開闢茶路增加了一大筆收入,導致本來就日漸充盈的國庫越發充盈,而且這種充盈,還是能夠年年歲歲保持下去的。所以。對於現狀陛下非常滿意,也已激起了滿腹雄心。
雄心勃勃的陛下,在皇后三十歲整生之日,親自發出請貼,派人邀請各大士族最頂尖的年輕郎君前來參加皇后壽宴,如。陳郡謝氏的謝十八等!
與士族那邊的頂尖權貴相比,寒門這邊能夠前來的,也是最頂尖的人才,如劉鎮王愆等人,如姬越他自己!
去年裡,陛下發作劉義慶的那些不規矩的手下時,居然只抓到了一些寒門和小世族,至於陛下真正想要處理,想要殺雞儆猴的十七家大世族子弟,卻是全部漏網。這一點,其實陛下是不滿意的,因為他早就想對士族開刀了。因此,真正消息靈通的貴族也都知道,對於已經把刀磨得鋒利的陛下,所有人最好多給他幾分面子,不然的話,他們就很有可能成為那隻殺雞儆猴的雞!所以,今次皇后壽宴,凡被陛下邀請的士族,不管身份多麼了不起,也是不敢不來的!
姬姒來得有點晚,他到來時,莊子外面驢車林立,寬大的廣場上,士族的驢車和寒門的驢車,涇渭分明的停放著。
望著廣場上那些數也數不清的豪門奴僕,秦小草驚訝的聲音從一側傳來,「大郎,今天可真是熱鬧啊。」
姬越沒有吭聲。
事實上,隨著他走下驢車,對面士族那一列中,謝廣和謝淨兩人,已停止了與旁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