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頭髮編織成針織帽的管弦樂團們拿著長笛和大提琴,在馬戲團邊角的地方演奏不知名而詭異的歡快樂調。
無數動物們聚集在了馬戲團周圍,它們一個個身上穿著誇張的服飾,頭上戴著樣式統一的黑色尖頂帽。
這些動物有盛著馬車前來的,有步行前來的。但不管怎麼樣前來,它們的手中都會用鎖鏈和項圈牽著一隻人類。人類的後背上有烙著「馬」,也有烙著「豬」「雞」「鴨」「鵝」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守候在廣場外的教團成員一個個核對著它們動物的身份,並且將鎖鏈接過去。
「別插隊別插隊,一頭祭品對應一位。」
教團核心成員的身份很好辨認,因為只有他們才穿著黑斗篷,帶著尖頂帽,將自己龜縮在黑暗背後,連臉都看不真切。
一隻小倉鼠蹦蹦跳跳地牽著媽媽的手,指著冰淇淋車上的冰淇淋。
「媽媽,我要吃那個!」
「好,我們這就去買。」
大倉鼠拍了拍它的腦袋,將手裡的韁繩遞了過去。帶著小倉鼠去那邊買零食。
黑斗篷扯動韁繩,一直在地上雙手雙腳並用爬動的人類便被他蠻橫地扯到了秤上。
他不耐煩地踢了一腳,「才六十磅......可真是打發叫花子呢,這頭豬被養成這樣瘦骨嶙峋的模樣,扔到次級祭品那裡去吧。」
另一位黑斗篷的視線從背後那架冰凍著的人血冰淇淋車上挪回,乖乖牽著人類的韁繩歸類到了次級祭品的馬廄內。
說是馬廄,實際上就是一個用木欄潦草圈起來的地界。
裡面的人類模樣一個個歪冬瓜裂棗,口齒大張,眼神渙散,滴落著涎水。
這些人類沒有多少價值,天生就是被當做肉禽培養出來的,給動物們作吃食的牲畜,所以自然就不像長得好看的人類那樣可以接受語言教育。
「這麼多祭品,應該夠了吧。」
第二個黑斗篷看了馬廄里密密麻麻的人類一眼,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不行,還不夠,比起二十年前差遠了。」
第一位黑斗篷隨意瞥了眼,繼續應付接下來的來賓。
任何一個盛大的祭典都需要足夠的祭品,特別是召喚《蘇塞克斯手稿》中的那位至高神化身。
「怎麼我看起來覺得,二十年前的祭品沒有現在多?」
身披黑斗篷的宗九開始了扯謊。
一邊扯謊,他還一邊在分系統那裡過了個話術。
已知二十年前的求生者們也擁有十面骰,如果宗九扔魅惑的話,則需要和這個教團成員過一個魅惑對抗。萬一對方心理學技能點得高了,宗九魅惑失敗,那他和土御門好不容易打暈了一個求生者,又扒下對方的衣服,辛辛苦苦偽裝成這樣的計劃就相當於前功盡棄,實在是得不償失。
【話術21/30,您的投擲結果成功】
【於是你開始拐彎抹角,不著痕跡地用話語試探對方,以獲得更多信息】
【注意,對方同樣擁有十面骰和KP,如果對方察覺出問題,對您使用心理學的話,很有可能您的話術就會有暴露的可能】
然而真正的教團成員並沒有發現他話語中空洞的套話漏洞。
「二十年前準備的都是豬牛羊,和現在這些「豬」「牛」「羊」能一樣嗎?」
「再說了,你難道忘了十年前的事?如果「祂」對祭品不滿意,降下來的可是災禍,繼續信仰祂,這個世界會越來越瘋狂。如果我們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只會變得更扭曲,倒不如拼此一舉,脫離無限循環。」
終於探出點情報來了。
宗九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過去整整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和土御門兩個人一個試圖打入馬戲團內部,一個試圖打入教團內部。
土御門倒好,一沒留神選了個在馬戲團里端茶送水的角色,現在估計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宗九也慘,這個教團成員似乎本來就是在隊伍里不太受重視的求生者,沒有多少話語權,在教團會議室里參與了一個簡短的集會後就被發配到廣場這裡來看票,半點線索都沒有,白白浪費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