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竇驍揚身上,盯著他玄色墨青的衣角,古心月莫名訕紅了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哽咽:「可是姐姐嫌妹妹礙事,所以要趕我下去?」
這古心月本就是個敏感多心的人,先前那十幾年沒少受那楊素琴的折磨虐待,現總算是老天開眼,自己也算是鸞鳥回巢,但她心裡難免還是有些不忿!
古心月雖自知容貌上要遜色眼前少女幾分,但總的來說她也不差,只是她命中疾苦,顛沛流離在外數年,但她總歸是大冢宰府的千金小姐,憑什麼這諾大的府邸要眼前這個女子說了算
素手撫著薄紗的帷柱,古心月長長的指尖,生生把那翠綠的細沙給撕裂了一道口子,她緊咬著唇瓣,眼裡滿是憤概!
「哎呦!」邊上的李嬤嬤驚的一聲低喊,趕忙放下手中的青銅火盆,滿臉驚詫的去撫帷柱上的那方口子,嘴裡念念有詞道:「這帷柱可金貴的很,心月小姐這般大力撕扯它做什麼?」李嬤嬤求救般的睨向面色淡然的傅驪駱,又絮絮叨叨起來:「這可怎麼辦是好!老奴已答應了墨畫小姐,晚上是要給她送去的...」
誰知李嬤嬤還未說完,那古心月倒先坐在軟椅上抹起了眼淚,只見她抬指,便對著李嬤嬤就是一頓冷斥:「什麼勞什子的東西,也讓嬤嬤這般大驚小怪!原是送給墨畫妹妹的....」
古心月梨花帶雨的模樣,像極了雨中飄搖的海棠花,她抬起帕子拭著唇角,又抽噎個不停:「原該是我不配做這府里的小姐,我合該就是個丫鬟命,竟也輪到一個奴婢說道我,我倒要去問問爹爹,這府上竟有奴才說主子的麼?」
這古心月本就缺乏教養,她被棄養在那見不得人的地方,要她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也實屬不易,但她今日這般的抽風無禮,倒也超出了傅驪駱的意料之外!
雖相處的時日不多,傅驪駱也漸漸了解這古心月,雖不像她外表表現的那般羸弱怯懦,但也沒想到她竟這般的混不吝!
當著客人的面,竟如此作妖!
「老奴冤枉啊!」李嬤嬤直挺挺的跪倒在地,目光從傅驪駱身上掃過,在看清她陰鬱的眉宇時,又重重的伏地拜了一拜,面有難色道:「請大小姐明鑑!老奴哪有膽子敢責怪心月小姐,是心月小姐自己想多了,老奴惶恐....」
傅驪駱眉心難得透著幾分倦色,皓腕抬起摸了摸發間簪著的白玉骨簪,峨眉輕蹙間水眸猛然收緊,冷笑著朝那軟椅上的古心月相看了一眼,聲音寒冽的仿若天山上的雪水:「古心月身為大冢宰府的小姐,如此這般肆意任性,刁蠻無禮!」
素指扣著紅木案台,傅驪駱冷凝的目光,似閃電般捲起一道精光:「把她帶下去,面壁思過二日....」
小雀門處的小廝們忙的應聲,朝歪在軟椅子上的古心月圍了上來....
聞言,古心月抖了抖煞白的唇瓣,白潤的小臉像蠍子般散發著毒辣的光芒,大力推搡著小廝們鉗制住她臂膀的手,帶著哭腔歇斯底里:「滾開,別拽我!我不走....不走...」
「古兮,你沒有權力這麼禁錮我...」
「父親大人,快救命啊!」
此刻披頭散髮,撒潑打滾的古心月,哪裡還有半點先前溫婉嫻雅的模樣!
竇驍揚厭煩的搖了搖頭,狹長鳳眸微微一動,朝那鑲珠披錦的小拱門看了一眼,略抿了口清茶,淺笑著睨著一身淡然的傅驪駱,玩味打趣道:「唉!兮兒著實不易!我今兒也算是開了眼界!話說你這新認的妹妹,倒是個會演戲的高手,真是難為你了。」
傅驪駱嘴角盪起一絲輕笑,抬起宛若琥珀般晶瑩剔透的水眸:「是啊!人啊都不過是披了層皮囊,大多數時候,外人只能看到外面的模樣,里子是個什麼東西,旁人又如何知曉!」
「我看她呀就是個戲精...」一旁的竇媛也是大跌眼鏡,虧的那古心月先前還那麼做作,裝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說起話來鶯語燕歌的,矯揉造作的扭捏作態真是讓人作嘔!
「媛兒...」竇驍揚攏了攏手袖,對著竇媛使了個眼色。
「竇將軍此番前來可是有要緊的事兒?」清麗的聲音仿若侵了糯米甜酒,傅驪駱抬著一雙秋眸,如水眸光卻細細的看向對面的藍衫少女...
少女粉嫩如珠的鵝蛋臉上,嵌著
第一百零二章 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