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歧知道自己當年娶顧曇不只是用了一點點的手段。
當年蕭暄流放之後,他也使人去打點上下,讓人多多「關照」,本以為他會死在流放地。
沒想到不過短短几年,蕭暄不僅重回京都,還坐上太子之位。
一想到這些,柳浩歧又忍不住地嫉妒,尤其是好好的美人,落到自己手裡,卻沒辦法碰。
顧曇實在不知柳浩歧哪來的臉面,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夫君是誰。
尤其是還提及當年之事。
她的眉頭狠狠跳動。
「世子是我的夫君,何曾忘記?」
「只是,母親說夫君於我無用,與其做個活寡婦,不如好好地養著她選的幾個兒郎,及時行樂,得個暢快,又能傳宗接代。」
話畢,柳浩歧如同遭雷擊一般,臉上的表情,羞辱得冒火。
無用?娘竟說他無用?
難道那幾個兒郎才是她親兒子不成?
柳浩歧怒火中燒,完全失去了理智。
母親怎麼可以如此詆毀他。
難道她還真的想要認一個野種做自己的孫兒?
顧曇看著柳浩歧捏得咯咯想的拳頭,轉身背對著他。
她如今的確是脫不了侯府這個狼窩,可她也不會讓曹氏和柳浩歧母子好過。
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伎倆卻是離間兩人的好法子。
總有一天能夠對他們一擊即中。
柳浩歧被氣得喉嚨哽了一口熱血,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可他又好像個懦夫,不敢對顧曇做什麼。
只是又咽不下心裡那口惡氣,於是心頭湧上慢慢的惡意,口不擇言。
「來的路上你猜我碰到誰?你的舊情人太子殿下。」
「你當初背叛他嫁給我,想必他心底恨透了你。
「太子這個人記仇得很,你猜他會放過一個背叛他的人嗎?」
這話滿滿羞辱的意味,飄入顧曇的耳里。
柳浩歧嗤笑一聲,「也不知太子殿下知不知道他頭上綠雲罩頂?」
「如今他昔日的未婚妻,被我捏在掌心,還要供我母親挑選出來的兒郎享用」
這是柳浩歧第一次撕下溫情的面目,對顧曇齜牙咧嘴地暴露本性。
顧曇緊緊地揪著袖擺,「那世子立刻從這裡滾出去!」
她狠狠地說著「滾」字。
「既然世子覺得太子殿下綠雲罩頂,可我如今不是太子的妻子,而是世子的妻子。」
「那到底是誰綠雲罩頂呢?世子能好到哪裡去呢?」
柳浩歧面色一變,眼底浮起怒氣,又不能否認顧曇說得是對的。
最後只能憤怒地拂袖而去。
到了晚間,碧草悄悄地來說柳浩歧和曹氏大吵了一架。
但不知曹氏用了什麼法子,本都已經上了馬車準備離去的柳浩歧又留下了。
而她這邊,曹氏假模假式地安慰了她幾句,只說如今既與賀清隨成了事,不若就這樣也好。
又命人送了許多綾羅綢緞,成堆的金銀珠寶過來。
其中還夾著一張五十畝地地契。
這樣做,分明就是在堵她的嘴,讓她屈服於榮華富貴之下,
讓她死心塌地做借種的工具。
那日鬧出的荒唐事,本就隱秘且少有人知。
曹氏那邊知道內情的,就她與老嬤嬤兩人。
顧曇這邊只有碧草。
就算將來她想要抖落曹氏和柳浩歧做的下作事,也不會有人信。
曹氏每日都會看看她的肚子,還會在她肚子上揉揉,慈愛地說:「說不定啊,這孩子已經在你肚子裡生根了。」
顧曇笑著敷衍:「希望如此。」
見她這樣的表情,曹氏點點頭。
「我請了個信得過的大夫,到時候給你開些保胎的補藥。」
這就是誓要讓顧曇肚子大起來了。
「還有這幾日浩歧都會在莊子上,保險起見,到時讓清隨再去幾次你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