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馬山就必然會成為何家的敵人。
這不是什麼陰謀,這是人心。
從馬山到銀沙走馬上任的第一天,查娜麗就警告過馬山。她怕馬山太講義氣,將來有一天會吃虧。
可是馬山終究是馬山,他從來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他的心裡只有恩情和義氣。
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這是他唯一的原則。
三個人很快回到了何家的莊園門口,剛才攔住他們車的人還在,這一次沒有為難他們,只是朝他們笑笑,就讓他們進去了。
到了裡面,鄭家豪一眼看見園內的停車場上還有空位。他心裡憤怒,可也明白了,他的憤怒無濟於事,這件事明顯是何家人在針對馬爺,而進了這座莊園,他這個級別就己經沒有說話的份了。
莊園裡己經來了許多弔唁的賓客,拜祭過靈堂後,就在花園裡三三兩兩地站著。
看見馬山來了,紛紛上前招呼,一個個面露戚容,哀聲告慰:
「馬爺節哀!」
「馬先生節哀!」
馬山一一謝過,快速穿過花園,走進靈堂。
他是乾兒子,當然要披麻戴孝,和何成俊、何青蓮跪在一起。
何家昌這種級別的人去世,自會成立治喪小組,一切禮儀、物品、器具都有嚴格的規制,馬山的孝衣理應早就準備好,只等他來就可以穿上。
可是,一首到他來到靈前,也沒有人給他拿來孝衣,甚至沒有人來告訴他應該做什麼。
在那一瞬間,整個靈堂都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
賓客們己經意識到了什麼,剛剛才悲戚的眼神里立刻就多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光。
馬山凝神看過去,何家的子孫都來了,靈堂里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這些人仿佛提前得到了消息似的,到得那麼整齊,就連遠在海外一年都難得回來一趟的幾個也都來了。
而這麼一比,馬山竟是最後到的一個。
馬山並不在乎有沒有穿麻衣這種禮節,他衝上去,在靈柩前跪下來,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想起過往三年的相處,他悲從中來,哽咽著問道:「我乾爹究竟是怎麼死的?」
在這時候問這樣的話自然不合時宜,但何家人的回答卻更出人意料。
「馬山,你有什麼資格問這話?」何成俊的聲音很低沉,「爸爸把你當兒子看,可你呢?所有子女里你是最後一個到的,比這些曾孫輩你都不如!看看你的樣子,穿的什麼?你是來參加喪禮的,不是典禮!」
閃光燈不停亮起,顯然有記者正在拍照。
從場面上來看,何成俊的話並沒有說錯。
賓客們也都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
在眾多的賓客里,有兩個老外,站在門廳外的花園裡,相視一笑。
「彼得,你的計劃成功了一半。這一次,你居功至偉。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也許明年,我就可以帶你去提落島。你將是第一個入會不到三年就能面見聖教主的人。」
「這都是主教大人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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