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愣了一下,似乎在想這個名字,「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你是不是弄錯了?百草堂姓白的醫生十幾個,都在牆上,你再好好看看吧。」
看來保安不知道白方興這個人,也就是說,白方興是不來百草堂坐診的。他今天只是因為白家遇到了疑難問題而過來幫忙來了。
「那就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外面有人找白方興。」李沐塵說道。
「嘿,跟你說了沒這個人,你怎麼聽不懂啊?」保安有些狐疑而謹慎的看了一眼李沐塵。
就在這時候,百草堂的門口突然圍了不少人,正在指指點點。
保安就便拋下李沐塵,走出去看。
原來,外面了一個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臉上的皮膚是褐色的,像是在太陽下曬了很久,皮膚間的褶皺里滿是風塵,仿佛剛剛穿越沙塵暴而來。
但她的眸子卻是那樣的清澈,如最靜謐的夜空裡的星星。
看到她的眼睛,李沐塵就想起了崑崙山上的清泉。
從女人臉上的疲憊和髮際沾染的落葉以及清晨的露珠可以看出,她趕了一夜的路,未曾停歇。
女人的身邊有一條狗,身上同樣髒兮兮的,一身棕褐色的稀疏的毛和瘦弱的軀幹顯示它有點營養不良,但同樣的,狗的眸子也很清澈,沒有一點混濁。
狗背上牽著繩子,繩子的那頭連著一輛板車。板車上鋪著厚厚的褥子,上面躺著一個人,一條毛毯把那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個腦袋。
那是一張蠟黃的臉,沒有半點血色,兩頰無肉,顴骨高高聳起,深陷的眼窩裡糜爛結痂,看不見眼珠。
不用醫生,普通人也能看出,這人已經病入膏肓了。
人們並非同情病者而圍觀,也不是嘲笑女人的落魄或欣賞她那清澈的雙眸。
只是女人、狗、躺在板車上的病人組合成了一幅奇特的畫,讓人覺得新鮮,而又充滿了好奇和同情。
但當李沐塵的神識掃過躺在板車上的病人時,卻小小地吃了一驚,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在病人的身上,趴著一隻大蟾蜍。
還有一條蛇,緊緊纏住了蟾蜍,纏住蟾蜍的同時,也纏住了病者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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