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可持續性這一缺點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掣肘：唯心物品的能量所剩無幾了，必須要悠著點花。
這麼點能量，再也沒辦法大規模地幫人修改圖片。
「像大風哥淘寶店裡的圖標，一下子改造幾百個，太奢侈了……以後還是別幹了……唉。」
方宇浩漸漸意識到，那種可以讓人產生「美好欲望」的唯心物品，可能並不多見。就像他手中的黑色石頭，就算有特殊用途，也沒辦法用來改造圖片。
說不定他今後的運氣一直很衰呢。
所以，方宇浩決心將最後一部分唯心能量，利益最大化，至少不能隨意用掉。
「……那些商業邀請也可以回絕了，唉，到手的錢啊……」他微微感嘆了一下。
微信聯繫人中，已經有好幾個商家表示，可以讓方宇浩幫忙處理圖片。他們可以為此支付一部分的費用，總之價錢好商量。
「把剩下的能量全部改造圖片，如果全部是女明星或者二次元內容，可持續性比較高，估計能賺個三五百的信念碎片。」
「多少錢還不好說，幾萬或者十幾萬吧……總之也不可能很多。」
想了半天無果，也沒有徹底想好應該怎麼用這部分剩餘能量。
方宇浩重重地搖了搖腦袋，覺得自己不應該太著急。就如同賺錢一樣，太著急，總歸會產生差錯。
「不如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治療幾個精神病人，調節一下狀態。」
是的，他現在已經將看病當成了一項「娛樂活動」。治療各式各樣的病人，會帶來心理上的滿足感，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爆裝備」。
「或許只要發現類似的唯心物品，一切都能夠迎刃而解了。」
……
社會上總是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比小說更加離奇。
講道理，這一份工作還是挺有趣味的，至少比程序猿有趣多了。
第一位病人，是一位超級超級大宅男，男，38歲，202斤，幾乎失去了與人互動的任何能力。這種互動指的是心理方面，而不是生理。
他天天宅在家裡，不是玩遊戲就是睡覺，不願意參加工作，處於一種混吃等死的狀態。
方宇浩剛剛過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他還在房間裡躺著，甚至還把房門給反鎖了。直到方宇浩發出了「王者農藥」聯機邀請，這傢伙才一臉不願意地開門。
「額……你好。」
宅男一臉不情願，和方宇浩簡單地交流了幾句，然後又回去打遊戲了……
緊接著，六十多歲的老母親，恨恨地訴說著自己兒子的情況。其實她也是聽人介紹，才聽說方宇浩這位醫生的。
……這傢伙竟然是澳大利亞某野雞大學的碩士！
這個現實，讓方宇浩吐槽不能。
這位阿婆一把鼻涕一把淚：「……是我把他寵得太厲害了……而且已經把房子轉到他的名下，我也沒辦法把他趕出去！」
「這麼大的人了，連洗個衣服還要我來做！我都已經63歲，還要養兒子，我命苦啊！」
「唉，阿姨先別哭，我再勸勸他吧……這麼大了確實應該自己養活自己。」
方宇浩也頭皮發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其實他剛剛檢查過病人的心靈世界，竟然……沒有發現任何毛病！
因為這宅男，實在是太佛性了，佛性到了極致！
他只關心自己，其他人和事情在他看來都好煩好累，包括自己老媽。
方宇浩可以取出一個人的信念，卻沒辦法改變他這種「佛性」的整體思維。
「迫切想去做什麼」，可以歸結為一種信念，可以取出來。但是，「沒有欲望去做什麼」，並不能說是一種信念，所以也沒有辦法祛除。
「這或許是一種競爭壓力過大的社會現象，而不是傳統的心理問題……」方宇浩撓了撓腦袋，「阿姨，我幫你找一個專門的志願團隊來管這件事，免費的……要麼你以後不要養他了，不要給他錢，這種啃老心理，只能靠生存壓力來逼迫。」
實在沒辦法處理這個傢伙，方宇浩只能打電話給大學裡的薛華中教授，讓那裡的志願者團隊來處理這種奇葩事件。
「不行啊……我不管他，他要餓死的啊！」阿婆連忙搖頭。
方宇浩頗有些無奈，宅男的毛病，一定程度還是自己老媽慣出來的。
「或許讓媒體曝曝光也不錯，只要這位阿婆願意……」
「這種社會現象，的確越來越多了。」
這種奇怪的人，讓他想到了著名的「老鼠烏托邦」實驗。
一群老鼠在空間有限，食物無限，沒有天敵的地方無限繁殖。最終的結果竟然是全滅，而不是可以一直穩定生存下去。
是的，全滅。
因為隨著人口增多，後邊生出來的老鼠，竟然變得無比佛性，全部變成了「宅鼠」！它們只顧著自己吃和睡，不關心外界的事情，整個鼠群慢慢停止交配、增長。而且，這種佛性思維好像沒辦法逆轉，直到所有老鼠全部變成宅鼠，老死為止……
至於人類以後會不會這樣，方宇浩不知道，不過好像有這樣的趨勢……
「這種古怪現象，唉，說不清。」
和薛教授打了個電話後，方宇浩一臉納悶地出來了。診斷金也沒收，只是在宅男腦袋裡颳了一層「懶惰」當做收穫，0.11個信念碎片。
……
第二位病人，帶著眼鏡，一幅斯文模樣，是一位失敗的創業者。
「方醫生您放心，我雖然破產了，但幾百塊的診斷金，還是付的起的。」在一間辦公室中，他喝了一口茶水，有點苦澀地說道
方宇浩坐在對方對面，一臉認真：「您開始吧，我想，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
對方大概三十歲的年紀，名叫孫正平，計算機碩士學位，因為看不慣職場潛規則而辭職，然後開始自己艱難的創業生涯。
聽到這裡，讓方宇浩隱隱產生了一頓錯愕。
對方仿佛是另外一個「高配版本」的自己……學歷比自己高，起步點也比自己高，發生的職場故事卻有點類似。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有個系統，如此而已。
這讓方宇浩更加專注地聽了起來，這個男人身上發生的事，或許就是自己原先的生活軌跡……
第四十五章 形形色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