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安很快想到了從這連續的攻勢中脫身的方法,他奮力退開一截距離,雖然此舉露出了破綻,但他在古塵的下一擊與他接觸前使出了靈能力,他沙漏中的沙子流動突然一滯,而外界的時間流動也隨之變慢,一切都變得幾乎靜止,古塵的手術刀也慢了下來。
這多出的兩秒時間已經足以讓傅定安調整身體然後做再次移動了,於是,他的反撲即將開始。
他快速閃到古塵的側面,將全身的靈力聚集到手中的沙漏中,對古塵的頭部發起了致命的一擊,這是他最快的速度,最強的力量。
傅定安覺得戰鬥就要在這裡畫上休止符,因為古塵已不可能避開了,但他又一次錯了。
手術刀直接洞穿了傅定安的胸腔,古塵的不但偏頭避過了他的最後一擊,還準確地刺入了傅定安的破綻中。
「怎麼會這樣……你應該來不及……」傅定安瞳孔暴突,聲音哽咽著,古塵的整隻手探入了他的胸口,手術刀轉動著攪碎了他本來已經傷痕累累的內臟。
「我當然來得及,因為『回歸』可以把三秒重新變成一秒。」
古塵拔出了刀,傅定安跪倒在地,胸腔和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他放棄了抵抗,古塵也沒有再動手,因為他還有話要對這個男人講。
伍迪對文森特說道:「嘿嘿嘿……這樣的結果,你也早就料到了吧。」
文森特還是閉著眼:「若我沒有猜錯,古塵的計劃還沒完,等會兒我們要幫他演場戲,圓個謊。」
…………
古塵點上了煙:「現在你應該明白,什麼是覺悟了。」
傅定安還是低著頭,他捂著胸口:「一個人,無論做什麼,救人也好,殺人也好,都要有相應的覺悟,那就是要知道失敗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古塵也坐倒在了地上:「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了。」
「我若是早點想明白,或許也不會敗得如此難看了,現在我已經輸得一無所有,狩鬼者的尊嚴,人的尊嚴,還有這最後的靈魂也即將消逝……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談的。」
「今天,是我主動來這裡找到了你,你只是死後在人間界徘徊,並無害人之心,我卻非要殺得你魂飛魄散來提高自己在狩鬼界的地位,其他的狩鬼者趕來後,我嫌他們礙事,把它們都殺了。」
傅定安抬起頭:「你究竟在說什麼……」
古塵斬釘截鐵道:「我在說事實,對水映遙來說,這就是事實,而且我還對外掩飾了這件事,把罪名全部推到你的頭上,藉此事件順利上位。」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然是為了讓她恨我。」
傅定安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深深嘆息了一聲:「你大可不必這樣的。」
「當然有必要,這樣對她最好,至少在她的心裡,師父永遠是那個好人,該恨的不是這個世界,她需要恨得只有我一個。」
傅定安又道:「她終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
「至少不是現在,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師父墮落了,而又是我動手殺了你,她該怎麼辦?她應該恨你嗎?還是為我高興呢?從狩鬼者的立場,從一個徒弟、女兒的立場,還是從一個被追求者的立場,這個都不太好接受啊……所以,就讓我把這事情變得簡單點吧……」
…………
當遠在城市四方的四人趕來時,古塵已經打敗了水映遙,她離開了,五年裡再也沒有回來過。
陸坤繼續著他大隱於市的生活,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文森特和伍迪把整個事件真正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另外三人,眾人皆是唏噓不已,不過他們倆好像還是玩世不恭,滿不在乎的樣子。
的確,在他們看來這些事只是在漫長無盡的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於是兩人興高采烈地回去找撒旦交差去了,想要再見到他們,恐怕只有下地獄的那一天了。
貓爺,這裡我們又要開始稱呼他為貓爺了,自那天起開膛手古塵的稱號幾乎已經不再被提起,因為這個人變了,就像是一夜之間從大齡青年成了個受過傷的成熟男子。
一個城市的最高負責人不僅要有強大的實力,還有許多其他的因素所決定,而他所達到的高度也是以前任何一個貓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