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療傷的琴音,青墨聽著聽著卻覺得變了味道似的。
先前聽著琴音,他覺得通體舒暢,仿佛血液都在煥發新生一般。然而當下,聽著琴音他只覺刺耳非常。
刺耳?
不好!
飛身躍起,青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向天音。
修長的大掌襲來,五指彎曲成爪,便要掐向她細嫩的脖頸。
天音輕輕將頭一偏,長發飛揚,在燭光掩映下劃出完美的殘影。同時,她紫色的袖風盪過,強大的氣場撩動鳳尾琴弦。
「咣……」
煞氣騰騰,又異常刺耳的琴音劃破四周靜滯的氣流,化作追命的音波。
青墨一招成空,本就不悅,又被魔琴穿腦,一陣不適。
好在他早有準備,又及時屏蔽了聽覺,魔琴之音未能對他造成進一步的傷害。
天音也察覺了,琴音居然對他不構成威脅?怎麼可能!
「意外?」他挑眉,眸中透著嗜殺。
天音縱有萬般驚詫,面上也依舊平靜。因為一時弄不清對方是真的對琴音免疫,抑或是強裝無事,她又加重內力試探,狠狠地撥了幾弦。
一番觀察下來,她驚異地發現,琴音的確傷不了他!
「同樣的招數,你以為本座會上當兩次?」上一次被琴音重傷,若無準備,他能再度跟來?
他穿了世上獨一無二的金絲軟甲,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便是她的魔音,也穿透不了。
先前為了便於療傷,他挽起了軟甲的袖子,致使手臂那處傷口未被軟甲遮掩。那傷,乃是上回他將身上所有九天琴留下的傷口匯聚而成。
當下療傷的琴音變成了魔琴,他只需要將袖子拔下來,重新遮住傷口即可。
至於臉部暴露在外的肌膚,他戴了易容的面具,就更不用擔心被傷到自己的皮肉了。
做了如此充分的準備,他算是足夠重視她這個對手了。
「我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原來是嫌棄自己沒臉,所以換了一張出來見人。」天音淡淡地道。
青墨,不,該叫他金衣人。
只不過,他是沒有穿金衣,沒有戴金面具的金衣人。他身體被九天琴傷過,天音能夠肯定,他是真正的金衣人本尊,而非是替身。
可想而知,外面跟炎腹黑對抗的金衣人才是替身。
想到這裡,天音心中不無震撼,對方的易容術太精湛、太高深了!他扮成青墨,的確是將她給麻痹過去了。
想必,現在他身上的傷勢基本痊癒了。至於真正的青墨……怕是凶多吉少了。
「公主聰慧過人,不是早就猜到是本座?」要不然,她的琴音也不會變化,從療傷的音律,改成了要命的魔音。
「你把青墨怎麼樣了?」她問。
他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本座,你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
「告訴你也無妨。你的眼神太放肆,青墨他不敢!」她語氣冰冷,眸光似刃,大有將他凌遲之意。
那樣的目光,帶著探究,還有隱藏的……掠奪!
她是何等驕傲之人!
焉能受得了他那樣肆無忌憚的目光羞辱?
金衣人聽罷,哈哈大笑。
天音飛身而去,指風掠過,斑斕璀璨的紫色流光竄出,化作道道光刃圍攻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