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漢子也一臉懵圈中,本能的把話先往後傳,傳了話後才反應過來,「太爺,找著水啦?」
就這麼近,祈老頭還是興奮得沒忍住用吼著回答,「找著了。」
「哎喲。」漢子裂出一口大板牙,顛了顛手上的手把,感覺渾身都有了勁。
一傳十十傳百,沒會兒整支隊伍都知道找著水的消息,醒來寂靜的隊伍像在平靜水中倒入了一鍋熱油。
祈老頭笑著對祈寶兒說「鬧轟轟的雖然吵人,還是這樣顯人氣。」
這一天給靜的,他心裡老不得勁了。
不敢往後走不敢往後瞅,就怕看到一個個苦著臉強撐的樣子會心軟,更怕看到有人倒下。
祈寶兒將水囊往上遞,她矮,手腳都短,和爺一起坐馬上腦袋還只到爺的胸口,拿東西給爺只能手朝天舉。
「爺喝水。」她沒法共情到,喝水吧爺,咱一切都在水裡。
前面有水吊著,隊伍的行進速度都快了許多。
終於牟著那股勁又走了半天,在今晚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個湖邊。
看到了他們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看到了其它難民。
人數還不少,湖邊這一堆那一堆,還有些三三兩兩湊在一起。
祈老頭還看到了熟人,那伙人人數沒他們多,但同樣也是一個村一起走的隊伍。
他們隔壁的田家村。
兩村大半部分的人都是親戚,你家的姑娘嫁在他家,她家的兒子娶的他家姑娘。
祈老頭帶著祈寶兒到時,祈康安正和田裡正一起坐在地上。
「難,太難了。」田裡正苦著臉要哭不哭的。
「田叔,你說哪不難啊,現在是在哪都難。」祈康安蹲在他旁邊還挺同情。
實在是田家村的人看上去太慘,衣服又髒又破就不提了,逃難的大部分這都樣,他們是啥吃的都沒,一停下來抓起地上的草就往嘴裡塞。
土都不抖落清楚,說土更能頂餓。
「叔,這才多久,你們怎麼都沒吃的了?」堪堪五天呢,怎麼會成這樣,那後面可咋辦?
「被搶了。」
「啥?搶?」都逃難呢,土匪不走啊?
「嗯,我們接到你四弟的通知,大家東西再歸整下,天一亮就出發,出發沒多久就碰到葛家屯的人,那裡長葛瘤子就提議一起走,我想著人多更安全些,就一起走了。
一起走不到兩天,葛家屯又說他們村漢子多,要我們交保護費,每家每戶一天一斤糧,不給就不給一起走。
又走了兩天,我們晚上一覺起來,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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