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貢香搓出了香灰,倒進了玻璃瓶,將紅線結給死死蓋住。
做完這些,我又拿出兩張黃紙畫起了符。
「天清清,地靈靈,一指束符,再指破心,三指鬼門上神鎖,四指邪靈困此廳,吾奉祖師爺急急如律令......」
這兩張符咒還是先前用的簡略版神鎖符,畢竟這玩意兒我比較熟悉,而且效果不錯,拿來鎮鬼是再好不過了。
別奇怪我為什麼不用別的符咒,因為有的東西我學了但沒實踐過。
我就怕用了別的符咒,一不小心在這種關鍵時刻掉了鏈子,要是讓王雪抓住機會跑出來,這屋子裡肯定得死人。
畢竟我不可能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給收拾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我只能用這些自己較為熟悉的玩意兒,而不是用別的東西。
「呼.....」我長長的吐了口氣,滿頭大汗的樣子是挺狼狽的,看了看手裡的銀針,我心裡一個勁的打著鼓。
嗎的,是哪個不著調的哥們創造出針這玩意兒的?太他媽嚇人了.....
從小到大我就怕打針,看見針尖我就腿軟,現在還得自己扎自己......
兩分鐘過去了,我還是苦大仇深的看著手裡的銀針,其他人則滿臉好奇的看著我,連那兩個壯漢保鏢也是,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我的動作。
「丟人不能在外面丟,忍忍就過去了。」我這麼安慰自己,閉上眼,拿著銀針對著左手中指狠狠的插了進去。
這一下子可插得不輕,我感覺好像是戳著骨頭了,疼得我差點沒哭出來。
「咻!!!」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嘶鳴,銀針猛的顫了一下,拴著銀針的紅線忽然自己扭動了起來,仿佛是活了一般,歪歪扭扭的就像條蛇一樣扭動著。
那兩個保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訝的看著紅線扭動,緊閉著嘴不敢出聲。
隨著紅線扭動,我左手的冰冷感開始緩緩消退,而右手也稍微好受了一點,起碼沒一開始那麼涼了。
時間緩緩流逝,屋子裡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著扭動不停的紅繩。
「啪!」忽然,一聲脆響,紅繩猛然斷開,而我也有了動作。
右手抓住玻璃蓋子緊緊的蓋在了瓶口,而那兩張神鎖符則被我沾了點水,以十字形貼在了瓶口。
想了想又有點不太保險,我又從工具盒裡拿出一根筷子粗細的麻繩,緊緊的拴住了貼在瓶口的符咒。
「搞定了。」我鬆了口氣,把正往外滲血的中指放進了嘴裡含著,看著謝天河指了指玻璃瓶:「弄死你兒子的兇手就在這裡面。」
聽見這話,謝天河愣了半響,一種難以掩蓋的怒氣猛的就從他眼底竄了出來,看樣子是想發火,但卻站在原地沒動彈,話也沒說。
「能把她打得魂飛魄散嗎?」謝天河問我,這顯然是電影看多的後果,動不動就是把妖魔鬼怪打得魂飛魄散,真以為打它們有這麼容易嗎?
「能打,但我不可能幫你打,這是造業,我會遭報應的。」我搖了搖頭。
魂魄本就是人死之後的產物,比起活人來說,它們已經夠慘了。
要是隨便把陰魂打得魂飛魄散,我估計老爺子都得爬上來教育我,更別說以後有可能遭的報應了。
如果是到了生死關頭,我可以選擇把它們打得魂飛魄散,而且這樣也不會造業,說白了這就是祖師爺允許的正當防衛,打散了惡鬼的魂魄,頂破天算是防衛過度,但不會造業,也不會有報應。
但王雪現在已經被我收了,要是再打散她的魂魄.....好像有點不得勁....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人一樣有可憐的地方。
我不知道王雪為什麼會變成惡鬼,但從她修成的真身來看,王雪肯定是冤死的。
「冤死之人,定死不瞑目,於頭七之夜,魂兮歸來,化真身作祟於斯。」
這是《湘密》中的記載,只有受盡冤屈而死的人,才會修成難得一見的真身。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狠不下心收拾王雪,雖然她先前才點沒把我玩兒死,但惡鬼無心,我還是沒怪她的意思。
跟個沒腦子的神經病計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