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是從看守小姐們的羌族人口中得來的。」
「…嗯。下令…」
「容蕪?!」馬車裡突然傳來姬洳的哭喊聲。
姬晏趕緊走過去,又停下腳步對護衛冷聲吩咐道:「傳令下去,盯著那群羌族人,也盯著穆驍,注意別被發現。」
「是。」
姬晏柔下面龐,快步走回到馬車,輕聲道:「阿洳,哥哥在這兒。」
「哥哥?你終於來了!」姬洳撲進他懷裡,哭了一陣,忽然道,「容蕪呢?她跟我一起被抓了,哥哥你快救她…」
「她已經被昌毅侯府接走了。」
「她也沒事,太好了…哥哥我好沒用,剛剛竟然,竟然暈了過去…留下了她一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啊…她很勇敢。」姬晏拍著姬洳的背,輕聲道。
「下一次…下一次換我保護她!」姬洳紅著臉抬頭看向兄長,堅定道。
「哪裡還有下一次。」姬晏颳了刮她的鼻子,微微笑開,「哥哥會保護你啊。」
「那容蕪呢?哥哥把容蕪的份也算上吧?」
「好,都算上。」
「哥哥我有些累,先睡一會兒…」
「嗯。」
***
回到府中,容蕪便徹底被崔氏禁足了。
每當想要跟容瑩她們出門時,崔氏都會一副欲哭的模樣,捧著胸口看著她,讓人再也不好開口。
於是接下來的年慶期間,容蕪每日除了練練字,就是去主屋找茂哥兒玩兒。茂哥兒如今正在學話,容蕪便抱著他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姐姐」兩個字,腦中回想著前一世記憶中最後的那聲撕心裂肺的「姐姐!」,不知何時才能再聽到少年清涼的聲音暖暖地叫她。
若說容蕪孤僻到不近人情,那麼容茂則如一輪暖陽,無論何時都是燦爛的存在。閔京城中盛傳的新四公子,容茂榮登榜首,其他三人是誰容蕪並不關心,就好像原先的四公子,她也只記得一個姬晏而已。
算計著時間,再過幾年姬晏年歲長一些,便又會被人推上公子榜的榜首了。
「除了姬晏,還有誰來著?…」閒著沒事,容蕪一邊晃著茂哥兒入睡,一邊自顧自絮叨著,「大哥嗎?應該是有大哥的吧…二哥也在榜嗎?」想到這裡不由汗顏地拍拍自己的臉,竟然連一家人的情況都不知曉,也是太不該…
「好像有句歌謠是怎麼說的來著…桓家墨少足風流,蟾宮月,慕容賦,公子無雙數姬郎?」容蕪細細回憶著,當年那歌謠聽過不少,卻只記得這零落的幾句,「啊,慕容…容慕!慕容賦應該說的是大哥!」
猜出這一句後,容蕪更是打起了精神,繼續分析道:「桓家墨少…桓家的公子都有誰啊?墨…」
搖了搖頭,大周公子大多二十弱冠之年取表字,但也有個別表現出眾的在禮學監結業之年,監長會親自為之賜字,這個「墨」或許就是表字代稱呢…
放棄了「桓家墨少」,容蕪又瞅向下一句,嘀咕道:「蟾宮月…蟾宮…月?」
正思索著,耳邊突然貼近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叫我?」
「…啊!」容蕪驚的蹦起來,捂著嘴看過去,只見許久不見的庾邵彎著腰,見她被嚇到又哈哈哈地嘲笑起來。
「你跑到哪兒去了!能不能別總是悄無聲息的…」
「這麼久了還沒習慣,怪我嘍?」
容蕪瞪他一眼,扭過臉去不再理會。
「好了好了再給你賠個不是,小爺奔波多日,你看我這俊朗的模樣都憔悴了。」
「你這模樣還會再變?」容蕪沒好氣地哼道。
「會呀。」
聽他答的認真,容蕪不禁瞥眼向他看去,這一看不由愣住。
「你…你的臉色怎麼變的更蒼白了?」
「不都說了嘛,跑的累的了!」庾邵無所謂地擺擺手,在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伸出一個指頭去戳茂哥兒的臉。
「別動我弟弟。」容蕪拍來他的手,嬰孩對鬼魂有些天然的敏感,此時小嘴撇了撇想要醒過來,容蕪趕緊再去哄他接著睡。
想到之前那個男孩最終變的透明,心中不由不安,問到:「你…你會不會…」聲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