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朕還有幾天活頭吧。」
太醫溫和地說道:「您是萬金之軀,後頭還有大把的好日子。」
南疆王笑出了聲,似冷笑,又似看透滄桑的釋然。
「皇上,秋月來了。」門口的小太監稟報。
「她來做什麼?」南疆王漫不經心地問。
小太監道:「貴妃娘娘讓她送了些墨蓮的蓮子心過來。」
南疆王嗯了一聲。
小太監走到宮殿門口:「秋月姐姐,請吧。」
秋月獻上了蓮子心。
「貴妃又去賞花了?」南疆王看著她道:「她有心了,小德子,把那套琉璃茶盞給貴妃送去。」
名喚小德子的太監躬下身:「是。」
秋月微笑著道:「西涼的郡王妃入了宮,娘娘正陪她賞墨蓮,便也給陛下摘了些蓮子心。」
「郡王妃?哪個郡王妃?」
秋月恭敬地答道:「胤郡王妃。」
南疆王的面色微微地變了。
……
花房中,劉貴妃強撐著喝完了半杯蓮子心,苦得猛吃蜜餞。
這兒的蜜餞與西涼的有所不同,帶著淡淡的酸意,很是爽口,寧玥不免多食了些。
秋月面含喜色地邁入暖閣,躬身在劉貴妃耳畔低低地稟報了幾句。
劉貴妃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秋月連連點頭:「千真萬確,奴婢親口聽陛下說的,說不知道墨蓮已經開了,一直想看看來著,這會子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奴婢急著給您復命所以抄小路來的!」
劉貴妃趕忙扶了扶頭上的珠釵:「本宮好看麼?」
秋月笑道:「好看!」
「早知道陛下會過來,本宮就該穿那套金色的流仙裙!唉,陛下幾年沒出華清宮,今兒是怎麼……親自過來了?」劉貴妃局促不安地說著,拿出鏡子,「帶胭脂了沒?給本宮塗點兒胭脂。」
嚴惠妃、張麗妃、李順妃見她突然開始打扮,全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面面相看後,嚴惠妃問:「貴妃姐姐,您這是怎麼了?」
劉貴妃收起鏡子,正襟危坐道:「沒怎麼,本宮招待著貴客,怕儀容有失。」
三妃不以為然地癟了癟嘴兒。
嚴惠妃壓低了音量道:「貴妃從來不愛打扮的,只有見陛下的時候才會精心修飾一下,是不是……陛下要來了?」
張麗妃聞言,先是一怔,隨即點頭,小聲道:「八成是,她剛剛讓秋月包了一包蓮子心給陛下送去。」
「一把年紀了,還想這種手段邀寵!」李順妃不屑地哼了哼,隨後,又捂住心口,輕輕地咳嗽,「本宮病了這麼久,臉色怕是蒼白極了,恐嚇到陛下,還是撲點胭脂吧。」
張麗妃嗤了一聲:「還以為多清高呢?還不是一個樣!」她倒是沒去塗脂抹粉,只是悄悄地把裹胸往下拉了一些,她這裡生得非常豐滿,下拉之後,整個迷人的溝壑都浮現了出來。
嚴惠妃冷笑,一群不知所謂的東西,畫成戲子、脫光衣裳又怎樣?陛下這個年紀,早不宜寵幸宮妃了,還想再爬上龍床?笑話!
寧玥不動神色地喝著茶,掃了眾人一眼,眸光略略一深,她就坐在劉貴妃身邊,劉貴妃與秋月的談話她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
南疆王要來。
她放下茶盞,薄唇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就在眾人費力地打扮自己的時候,花房外突然竄起一簇火苗,花房是以最輕薄幹燥的木材打造,火苗剛冒了個頭便燒著了屋頂,一路猛燃,不過眨眼功夫,西暖閣的大門便被火勢堵住了……
消息很快傳遍了皇宮,當傳到長安殿時,宣王正被玄胤噎得上氣不接下氣:「中常侍,並非我有意冒犯,但是你的條件雖然不多,卻每一個都難於登天!且不說我南疆吧,就說你們西涼,敢問你們西涼能不能挑出一個武過容麟、文塞容卿的人?」
「我們西涼挑的出來,還用到南疆選駙馬嗎?真當我們公主是誰都配得上的?」玄胤氣死人不償命地說。
宣王快要吐血了,如果他記得沒錯,最先是西涼主動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