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高興,路上就分了一份乾糧給農婦。
他們自然也不敢餓著拓跋猗盧,所以取掉他嘴裡的布往他嘴裡塞一個餅。
拓跋猗盧差點噎死,他的手被綁著,只能用舌頭將餅推出去,把嘴裡咬下的那塊餅吃下去,他才一臉陰霾的瞪著農婦問,「你為何要出賣我?」
農婦道:「你又不是真的客商,算什麼出賣?」
拓跋猗盧大怒道:「我是你們的大王,你們都是我的臣民,明知我的身份還告發我,這不是出賣是什麼?」
隊主害怕他妖言惑眾,正想把抹布給他堵回去,就聽見農婦道:「我丈夫是鮮卑人,跟著大王從盛樂城南下來代國的,他為你戰死了。」
「我有兩個兒子,他們皆被征入軍中,大王派他們去幫晉陽的劉刺史,也戰死了,我家裡就只剩下了一個女兒,我就把她嫁給一個漢人,那個漢人不會打仗,他是農夫,只會種地。」
農婦道:「他們生了兩個孩子,但兩年前,大王要出兵幫助晉人打匈奴國,徵調農夫押運糧草,他家的糧食之前都被征光了,那年大旱,地里出產不高,我就把家裡的牛羊都賣了替他湊糧草,就誤了三天的時間,大王就判了他們全家死罪。」
「我兩個外孫,一個三歲,一個只有一歲,都被連坐死了。」農婦的目光落在拓跋猗盧身上,聲音不見起伏的道:「就算沒有那些賞賜,看見大王,我也會向大王子告發你的。」
說完還衝他微微一笑,很高興的道:「能幫大王子抓到大王,我很高興。」
拓跋猗盧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瞬間遍體生寒,「你你大膽,你們是我的臣民,豈敢」….
隊主反應過來,立即將抹布塞進他嘴裡,堵住了他剩下的話,拓跋猗盧只能憤怒的「嗚嗚嗚」掙紮起來。
農婦見他掙扎不開還有些失望,她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餅,狠狠地咬了一口。
拓跋猗盧一被送進新平城元立就知道了,他不敢耽擱,立即起身去見拓跋六修。
他實在是怕了拓跋六修的速度,生怕這次也晚了,所以急急忙忙趕去。
拓跋六修也去了,提著大刀去的,但還沒走到地方就被趕來的素和雄和拓跋速舟奪去刀,倆人一左一右的圍著他勸道:「將軍,你不能殺大王。」 拓跋六修紅著眼睛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不殺他,他必殺我!」
「子殺父是大忌,」素和雄道:「元立在此,何不將大王交給朝廷處置?」
拓跋六修內心掙扎,「若朝廷放歸父親怎麼辦?」
拓跋猗盧要是被放回代國,他一定沒有立足之地
素和雄道:「將軍不信新帝嗎?」
拓跋六修垂眸道:「我自是相信姑姑,可姑姑就能隨心所欲,說服那些朝臣嗎?」
拓跋六修推開素和雄和拓跋速舟,他們不給他刀,他也不去搶奪,就算沒刀,他想殺拓跋猗盧也能殺。
他去見拓跋猗盧。
拓跋猗盧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地上,巧了,旁邊還拴著一人,正是拓跋猗盧的部將之一孫岩。
孫岩看到拓跋猗盧竟也被抓回來,淚涕橫流,連忙爬過去替他扯掉嘴裡的抹布,還想替他解開身上的繩索。
拓跋猗盧忍不住大罵兩聲「逆子」,見孫岩比他還狼狽,就問道:「其餘人呢?」
孫岩大哭道:「大王,可足渾隼被殺了。」
拓跋猗盧問道:「衛雄呢?」
孫岩搖頭,「不知。」
拓跋猗盧就哈哈大笑起來,安撫孫岩道:「不必怕,既然衛雄不在此處,他一定是逃出去了,他一定會調派大軍來救我們。」
「我還有二十萬兵馬,難道怕這個逆子不成?」
孫岩一想也是,一抹眼淚,繼續替他解繩子。
還沒解開,一道陰影就蓋住他們,拓跋六修冷冷地道:「不必想了,衛雄和箕澹已經投向晉國,不,現在是華國了,他們不會來救你們了。」
拓跋猗盧抬頭看他,父子兩個終於見上面,距離他們上次相見不到一旬,十天都沒有,父子兩個之間已經橫亘好幾條人命,是你生我死的局面,再也回不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