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幾十座土房子,連個城牆都沒有,比平城郊外的集市都不如。
拓跋猗盧只允許他帶走身邊的隨從護衛,區區不過百人。
但他到新平城後很快站穩腳跟,加上有趙含章暗中的幫助,新平城很快建設起來,這裡成了南部百姓的一個聚集點,人口越來越多,房屋也越建越多。
伍生的商隊每次北上都要特意經過新平城,既是做生意,更是和拓跋六修聯絡感情。
因此新平城的經濟還不錯,拓跋猗盧手上也有些好東西。
年前他就重金買到了一匹良種馬駒,可日行五百里,他很興奮的炫耀了一圈。
拓跋猗盧特意提點他帶上自己最好的東西,拓跋六修便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的良馬。
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給的。
但想到姑姑要登基,他們代國肯定要送禮,這匹馬駒很可能是送給趙含章的,於是他就把馬牽上了。
他和朝廷的邀請函一起到的平城。
送信的使者看見他還特意和拓跋猗盧提了一句,「陛下很掛念大王子,下官臨出京時還念叨了兩句『大侄子』,大王去京時可帶上大王子同行。」
拓跋猗盧殺心更盛,若這樣帶著拓跋六修去京城,趙含章會不會直接封他為世子?
這樣比延還有什麼機會?
他笑著應下,等使者退下,他就蹙眉看向拓跋六修,問道:「我讓你帶來的禮物帶了嗎?」
拓跋六修道:「兒子帶來一匹良種馬駒,雖不能日行千里,卻可日行五百里。」
兩天就能從代國狂奔到洛陽,速度極快。
拓跋猗盧道:「你小弟快要成年了,卻沒有一匹拿得出手的馬駒,你把這匹馬送給他。」
拓跋六修聞言一愣,憤怒的拒絕,「不送,這是我的馬!」….
拓跋猗盧一拍桌子,「大膽!我讓你帶禮物來,你既帶來了,為什麼不肯送?」
拓跋六修眼睛瞪得滾圓,兇狠的回視道:「馬可以送給姑姑,要送給老三,我不答應!」
「好,你不送他,那送我呢,我是你父親,我向你索要馬駒,你給是不給?」
拓跋六修斬釘截鐵的道:「不給!別以為我不知道,馬到了你的手上,你一定轉手就送給老三。」
「馬既然是我的,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
拓跋六修:「現在馬還不是你的,它是我的!」 父子兩個不歡而散,拓跋六修憤怒的離開,拓跋猗盧則是叫來左右,和他們道:「他這樣忤逆不孝,我怎麼辦把王位傳給他?我連帶他去洛陽都不敢,生怕他
在外面丟臉。」 拓跋猗盧身邊的人也不全是順從他的,一堆點頭應是的人中,衛雄勸道:「大王,我們漢人選擇繼承人都是先嫡長,後幼子。大王子不僅占長,也占嫡,您這
樣不公正的對待他,只怕會讓代國不穩,對三王子也只有害處,沒有益處。」
拓跋猗盧:「拓跋六修從小就兇惡叛逆,不聽父母教導,我實在是管不了他,選擇這樣的兒子做繼承人,我怕是會短壽二十年。」 衛雄:「那也不該奪大王子的東西給三王子,治家猶如治國,不患寡,而患不均,大王子居長,您讓他去新平城鎮守,卻留三王子在平城中就已經偏頗了,又
奪他所好,不是讓兩位王子成為仇敵嗎?」
可惜,拓跋猗盧此時就是要讓他們成為仇敵,最好逼拓跋六修出手做出忤逆之事,他好順理成章的廢黜他的地位,甚至是殺死他。
他最了解這個兒子不過,拓跋六修從小就脾氣不好,他不是可以容忍的人。
衛雄見他如此,忍不住還要勸,箕澹突然插嘴道:「大王,我們需要趕在八月初三前到達洛陽,您看何時啟程何時,何人隨行?」
等從大殿出去,箕澹就扯住衛雄道:「明知大王不悅,為何還要繼續勸誡呢?」
衛雄:「這是我們為臣的本份。」 箕澹嘆氣道:「自前年你叔父病逝,大王就很少再能聽進去我們的勸誡了,看他對大王子的苛刻便知,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立三王子。鮮卑人沒有嫡庶長幼之序
,你和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