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跟進去,「郎君,元立此是何意?怎麼突然給您送東西?」
傅庭涵將玉珏隨手放在桌子上,嘆一口氣道:「求和吧,雖然我覺得沒必要,但他要是不放心,我便接了讓他安心吧。」
傅安一聽就安心了,道:「他肯求和就好,我還擔心他要和大公子做仇人呢,他看著真可怕,和他作對我怕怕的。」
傅庭涵對他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傅安見傅庭涵坐下要脫鞋子,他忙上前服侍,將脫好的鞋襪放在一旁,他下去打了熱水來給他泡腳和洗漱。
然後下去洗襪子,等回來時,傅庭涵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堆稿紙,坐在床上寫寫畫畫。
他就上前挑亮燈燭,嘴上卻勸道:「郎君,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要是打起來,很費精力的。」
傅庭涵嘆氣道:「我們帶的糧草不多,得算得精細一些,你先去睡吧。」
傅安將木板鋪在地上,鋪上被子就坐上去,然後撐著下巴昏昏欲睡的盯著他們郎君看。
盯著盯著,他就覺得郎君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他身子也一歪,往旁邊一倒,無知無覺的就睡著了。
傅庭涵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見他歪歪扭扭的半邊身子都躺到地上去了,不由搖頭失笑,放下手中的紙筆就拖了木屐上前,輕輕地將傅安給扶到被子上躺好。
隨軍他只給自己帶了一床被子,一半墊著,一半則蓋著,傅庭涵將半邊被子給他蓋上,或許是因為這幾日太累了,一向警醒的傅安竟然一點兒察覺不到,躺到被子上,或許是舒服了,還打起酣來。
傅庭涵轉身要回床上,路過桌子,看到桌子上放著的玉珏,他不由的拿起來看。
這是一對通體瑩白的羊脂玉,刻了羊,仔細看,中間似乎飄著暗紫色,正好在羊的腦袋延展到背上,寓意甚好。
這樣的一對玉珏可做傳家之物了,也不知是哪個世家貴族遺落在路上,讓元立他們給撿了。
傅庭涵將玉珏拿在手心裡沉思,論對人心的把握,他自然是比不上趙含章的,但不代表他就不懂。
元立求和是真,怨恨他也不是假的。
傅庭涵一是不想樹敵,二是不想與含章身邊的人起衝突,所以才收下這禮物讓對付心安的。
他看著手中這一對玉珏,不過這玉珏的確好看。
他將玉珏放回桌子上,將要算的東西都算好,這才放下紙筆,將燈熄了躺下。
第二天,傅庭涵就帶上這一對玉珏去找趙含章,兩塊玉珏,他分了一塊給她。
趙含章驚喜,「怎麼突然送我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