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庭涵點點頭,傅安繼續道:「據聞,只這大半年的時間,蕭家從外面搶回來美貌女子就有上百人,打死打傷過路的客商和流民不計其數,二郎君將蕭家塢堡剿下時,從中解出來的女僕和奴隸有六百多人,而蕭氏一族不過千人而已。」
傅庭涵臉色沉凝,掃了一眼,發現跪著的都是女子和孩童,就問道:「蕭家的男丁呢?」
「都被二郎君收入軍中,刺字為奴了。」
傅庭涵心氣這才平一點兒,他問道:「死了很多人嗎?」
傅安掃了蕭家人一眼,「是,他們擄掠流民為奴,肆意打罵,人死了就死了,聽蕭家人說,奴隸比草賤,沒有再抓就是,如今外頭的流民比草都多。」
蕭老夫人臉色大變,連忙道:「這都是謠言,傅公子,每逢節日,我蕭家也都布施米糧,新安一帶的百姓也受我蕭家庇護,甚至洛陽有難時,我蕭家還捐了不少錢糧,於社稷有過功勞,請趙使君和傅公子網開一面啊。」
「功並不能抵過,殺了人就殺了人,你們做的好事又落不到受害人身上,」傅庭涵薄怒,扭頭傅安道:「殺了這麼多人,怎麼能只是刺字為軍奴?」
他道:「讓二郎將罪魁殺了。」
傅安應下,當即就讓護衛去傳話。
蕭老夫人大驚失色,沒想到求情不行,反而要斷送兒子的性命,看向傅庭涵的目光便不由生恨,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傅庭涵的臉就罵道:「你不過是個依靠妻族作威作勢的小人,焉敢在我面前放肆,我跪你不過是給趙含章面子,你……」
「老夫人好大的威風啊,」趙含章截斷她的話,抬腳走出來。
親衛們忙上前將團團圍著傅庭涵跪著的蕭家人給扯到一邊。
蕭老夫人臉上的怒色瞬間收攏,整個人都溫和下來,面對趙含章便要跪下。
趙含章並不攔著,就站著受了她這一跪。
蕭老夫人低著頭道:「使君,老身氣湖塗了,這才說了胡話,請使君對蕭氏網開一面,將來蕭氏願意為使君,為趙氏肝腦塗地。」
跟出來的汲淵遲疑了一下,湊到趙含章身邊小聲道:「不如順勢將人收入門下。」
趙含章瞥了他一眼,傅庭涵也聽到了,他抿了抿嘴,和趙含章道:「我已經讓傅安傳話說要殺了罪魁。」
趙含章面色如常,「殺了就殺了吧,本來死了這麼多人,也的確要殺的。」
蕭家的女卷和孩子們一聽,頓時面白無色,惶惶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