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被扶坐起來,施宏圖不太溫柔的給他處理肋下的傷口,主要是把黏連在一起的衣服去掉,然後把髒東西清理出來。
他正對著趙含章,就看到她拿起一隻螞蚱聞了聞,然後就撕開,直接就塞嘴裡吃了,吃了——
石勒微微瞪眼,趙含章不僅自己吃,還拿了一個給傅庭涵,「很香,就是沒有鹽。」
傅庭涵接過,撕開來小心嘗了一口。
趙含章依舊剝掉殼,直接丟嘴裡嘎吱嘎吱的咬碎,一隻蝗蟲從她的眼角飛過,撲進火堆里,然後又翻滾著想要逃出去,趙含章兩根指頭捏住,特別絲滑的扭頭,去翅膀,然後放在火堆邊排好。
青年阿偉和傅安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吃蝗蟲,捉蝗蟲,扭頭去翅膀等一系列動作,一時僵在原地。
趙含章看了看,又發現一隻烤熟的,正要細細地剝開殼,看到阿偉和傅安回來,立即眼睛一亮,「你們回來了?可有水和針線?」
傅安立即回神,抱著一個水囊和一套針線上前,「有的。」
阿偉懷裡抱著兩個竹筒,裡面也都裝著水,「公孫先生在附近找到了水源,不過人太多了,我家也就打了一些,這是餘下的水,女郎看看可夠用,要是不夠,我再去與人借一些。」
傅庭涵接過竹筒,「多謝,這些就足夠了,主要是想和你們借盛具,水我們可以自己去打。」
青年瞥了他一眼,道:「打水的人很多,郎君體弱,未必能擠得進去。」說罷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傅庭涵眼中含笑,頷首道:「那就麻煩你了。」
青年:更不快樂了。
傅安還和他們借了一口鍋來和幾隻碗,專門燒水盛水用的。
將水燒開,不僅趙含章可以用,石勒也可以。
傅庭涵倒出兩碗燒開的水,然後把針丟進鍋里煮。
他從自己的藥包里取出那一小卷麻布,割下小小的一塊沾水為趙含章清洗傷口。
青年見傅庭涵直接拉下她的衣裳,露出肩膀,一時皺眉,並把頭扭到一邊,他等了一會兒,便忍不住轉動眼珠子看其他地方,然後就看見石勒眼也不眨的看趙含章,頓時大怒,「你這人好生無禮,非禮勿視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