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只問罪自己,沒有全族劫滅,他忍不住熱淚盈眶,悄悄鬆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在繩子套在脖子上消散,他心中只剩下恐懼。
有見識的王誠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其他人了,左父劇烈的掙紮起來,大叫道:「我不認左鷂這個兒子,我不認他,族長,將左鷂除名,除名,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聲音響徹雲霄,自昨天到現在,俘虜們便只能吃身上的乾糧,此時眼底迷茫卻恐懼,聽著這聲音微微顫抖起來。
趙含章沒有開口容情,就這麼冷漠的站著看。
三族之人都瑟瑟發抖,流起眼淚來,知情亂兵一事的,心中恐懼且後悔,不知情的,則是怨恨王衡等人,也恨其家人和族長,認為是他們沒管好王衡,讓他們走上歧途,連累了自己。
祖逖聽到趙含章的判決,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和趙實左敏道:「大將軍雖怒,卻還克制。」
左敏覺得趙含章太善,不滿意道:「大將軍就應該把他們全殺了,以儆效尤。」
祖逖不太贊同的瞥了他一眼,道:「城樓上掛著的這些屍首就足夠震懾了。」
左敏不這麼想,道:「要不使人再作亂,須得他們心生恐懼。」
趙實不贊同,道:「大將軍素來仁厚,當以德治民,她這次會牽連這麼多人已經是意外,足夠震懾人了。」
「哼,只怕外面的人看代價這么小,還是會心思浮動,只怕將來兵禍不斷。」
趙實:「那得族長不惜死才行,為一人死一族長,天下有幾個族長有這樣的成全之心?」
左敏皺了皺眉,思考起他的話來,見祖逖面露贊同,便問道:「將軍也認為此舉便能震懾住有心之人了嗎?」
祖逖道:「不僅是牽連族長而已,還有全族男丁長役九十天,別小看了這九十天,此事傳開,凡普通百姓家,再沒人敢輕易造反。」
一年九十天,不能代役的情況下,鈍刀子割肉,誰知道會死多少人?
三年下來,他們不會怨恨放過他們一命的趙含章,只會更恨王衡,以及鼓動他們造反的人。
趙含章沒有為王含和江東遮掩的意思,她對祖逖道:「將此事查清後公之於眾,廣告天下,讓有心人自己權衡利弊。」
祖逖應下,問:「大將軍還要用史柏和高通嗎?」
「不必了,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史柏和高通後來因為回答一些問題時遮遮掩掩,又被割了幾片肉,愣是讓劊子手湊夠了兩斗糧,雖然血止住了,但情況並不太好。
趙含章也沒想過饒他們性命,只是讓他們死得不是很痛苦而已。
昨天跌了一跤,從醫院折騰回來疼痛之下就忘記請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