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感受,就像我當初知道我師父的事情時,也和你一樣感到難以置信,難以接受。」
第五願的眼神黯淡呆滯,難受得捂著腦袋,精神恍惚道:「這麼會這樣,我竟然失蹤了十八年,既然生前是靈修者,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副鬼樣子,我沒有記憶,我不知道過去,我好難受,好痛苦,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麼!」說到後面他已然是歇斯底里了。
第五願被煉製成屍鬼的時間是十八年前,他的大好年華便停留在了十八年前,晚阿無對他同情了起來:「這不是你的錯,明明你身不由己,這一切都是那煉製者的錯。」
「我害了這麼多人喪命,我還害了你師父一家,這些你難道不恨我嗎?」第五願已經自暴自棄了,他痛苦的想到,在沒有自我意識和理智的時候,天知道他還幹了什麼其他罪惡的事情。
晚阿無突然被哽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恨嗎?當然恨,可是她對第五願產生了同情,覺得他可憐也是真的,多麼矛盾的心情啊,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去,沒有作任何的回應。
但是晚星起沉眉凝眸,厲聲道:「當然會恨你,要不是你,晚家何至於此,我師父更不會受到刺激墮魔,可是我更恨煉製者,是他把你變成人不人,魔不魔的樣子,又利用你除掉晚家,陷害我師父,我恨煉製者到現在還逍遙自在,我恨不得把煉製者千刀萬剮,只要被我抓到,我一定要讓他痛不欲生!」
他們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悲憤,冷不遠安慰道:「塵顏和松居道人要是在天有靈,肯定是希望你們開啟新的人生,過上好的生活,而不是走上復仇之路,往事已過許久,人總要向前看的。」
好話誰都會說,晚阿無有些溫怒了:「靈修者都在追殺我們,還說什麼開啟新的人生,過上好的生活,說的輕巧容易,可實際上這可能嗎,除非你們放過我們,但即使這樣,我們也回不去了,回不去曾經的時光了,我和師兄這麼多年吃的苦都是你們造成的。」
然而袁無垢卻道:「要怪只能怪當年你們的師父太過衝動,就算是天賦異稟,可惜性情活躍跳脫,修煉時心性不定,不然在出關後靈力不會不穩導致墮魔,你們和他不一樣,師父的罪孽不追及到徒弟,終究是可以挽回的,只要保證你們不會在靈修界作亂,放下仇恨,我還是可以為你們鋪一條生路。」
別人是愛屋及烏,而他們卻是被恨屋及烏,世人對晚塵顏犯的錯,全都連帶著認為他的徒弟也都是錯,試問一個惡人能教出一個善人來嗎?世人當然是認為不可能,作為師父對弟子言傳身教,上行下效,人性就是如此。
晚星起的臉色暗了下來,冷聲道:「殺師之仇如何能平復,我就想問問你們,你們對我師父當真就無一點容忍嗎,非要把他趕盡殺絕?」
袁無垢仍是淡定道:「人要懂得權衡利弊,若是一直沉溺在懊悔悲痛里無法自拔,從而忽視了周邊的一切變化,這樣只會使自己陷入桎梏中,人死不能復生,但活著的人要讓自己與時間同進步啊。」
聽得這些話,晚阿無頓時激動了起來:「好一個人死不能復生,師父的死可都是拜你們所賜,而如今你們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說完了,你們是好好的活著了,可死去之人的時間卻戛然而止了。」
冷不遠的表情僵硬了,他的心臟猛然收縮了一下,慌亂道:「你還是在責怪我的是吧,我就說你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我,塵顏他肯定也是一樣,一定恨死我了。」
晚阿無冷聲道:「你們四大宗門對我師父所做的一切是不可能就此抹去的,就算我不報仇,對靈修者也不會原諒,別以為我會怕你們這些人。」
袁無垢的反應倒是挺平靜的,他嘆息了一聲道:「真是孽緣啊,早料到當年沒把你們殺了,留到如今就是個隱患,你們要是安安靜靜的隱藏身份,日後還可以繼續活下去,若是非要報殺師之仇,無疑是以卵擊石,怕是整個靈修界都不會放過你們。」
晚星起眼眸一寒,冰冷道:「那我們又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整個靈修界總是不放過殺我們!」
一邊是師祖,一邊是好友,姜遇機真是左右為難,好端端的怎麼就吵起來了,目前首要的事是第五願的謎團啊,此時他勸哪邊都不好辦,師祖明明有開導他們的意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