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說,小鎮之外是危險,但伴隨著成熟,他也明白這是父母對自己的某一種掌控欲,他知道父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掌控欲,在家裡的某一個房間,有一個從未有人用過的床,還有一切生活物品,在那個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張黑白的照片,是他素未謀面的哥哥的照片,里卡多這個名字,也是哥哥名字。
他理解了父母為什麼會信奉『神明』了。
現在是,二零二二年的十二月四日,午後,他在車廂之中,他感到了害怕,是的,害怕,這種情緒環繞在他的大腦之中,因為,此時,他看見了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人,他所在的組織的領導者,也就是自己的最高上司,他的老大,喬薇蒂。
星期四女士。
里卡多看向旁邊的另外幾個箱子,在他的認知之中,其餘三個人都在另外幾個箱子之中,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同伴,在違反了海鳥的規則之後,他們已經被捆綁在同一條船上了,如果,如果可以保護他們的話,哪怕自己被抓了,他們也能夠把自己救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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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卡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倒在地上的,上一秒,他還在箱子之中,下一秒,他就已經趴在了地上,他說不出話,口中手中的根部砸碎了他的一顆牙齒,臉側的皮膚應該也被擦破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口腔之中的腥甜,這個味道是血的味道,他的舌頭也被卡住了,那手杖的根部帶著地上的泥土,還有砂礫,在他的口腔之中磨損著他的知覺。
「別擔心,你不用說話,里卡多。」
喬薇蒂揮了揮手,那兩位警察就很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退到聽不見車廂之中的聲音的地方才停下來,連帶著貨車司機一起,雖然貨車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從那兩位警察的動作也能夠看出來目前的局勢他應該做什麼,於是便跟著兩位警察一同後退了,至於小轎車,喬薇蒂乘坐的那一輛小轎車,黑色小轎車的司機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車內。
「你加入海鳥的時候,我見過你,那個時候的你剛剛大學畢業,你說,你嚮往外面,書籍之中描述過的世界,那些在安寧的另一面的地方,那個時候的你不論做了什麼都會第一時間道歉,吃飯之前還會進行禱告,但對於你的家庭你閉口不談,讓我想一下……對了,在你大學之後你就沒有和你的家人有多少聯繫,為什麼呢?因為你不想信奉什麼神明。」
地上的里卡多眼睛很明顯地瞪大了一圈,他從未在海鳥介紹過自己的家庭,他也不想去介紹這個家庭,在那個小鎮的過往,讓他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他沒有辦法不讓自己去脫離它,身體的本能讓它離開那裡,但身體的本能也讓他重複著在那個小鎮之中的習慣,他會念那些禱告詞,會在做事之後道歉,因為這是記錄在文字之中的習慣。
「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了,你是怎麼想到一個人躲在這裡的?」喬薇蒂抬起了手,將手杖提起,「以你的思維應該不會想到這麼做,是誰給你的建議?喬納斯吧,你們這些人之中只有喬納斯的腦子最好使,不過若是你們都聽了他的建議,那你們應該也落入到他的算計之中了。」
——什麼意思?
里卡多的眼睛下意識地看向了旁邊的箱子,喬薇蒂真的沒有發現別的人嗎?還是說,是自己忘記了什麼內容?
「你該不會以為別的人都躲在這些箱子裡吧,這裡只有你,里卡多。」
似乎是覺得話語並不能夠讓里卡多信服,喬薇蒂將手杖搭在旁邊的箱子上,另外的箱子根本不需要用力,她只是輕輕一撬,就把蓋子打開了,里卡多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看向那個被打開箱子——
裡面只有稻草。
這一次,不需要喬薇蒂動手,里卡多已經撲到了另外的箱子上,他的手指甲嵌入到了木質箱子的外殼之中,那些木刺插入到了他的手指,疼痛感也無法阻止他的動作,他抓著箱子蓋子向上用力一拉,將另一個箱子的蓋子打開。
依舊只有稻草。
喬薇蒂就這麼站在車廂門口,看著里卡多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