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信息,以及最重要的……他看不見可能性。
他意識到了自己,包括所有人和那一個怪物的差距,這是無法被抹去的溝壑。
——這是什麼呢?
他詢問自己,這是什麼呢?這是一個怪物嗎?這僅僅只是一個怪物嗎?這樣的存在能夠被殺死嗎?他抬起頭的時候,他能夠看見任何的可能性嗎?他們可以得到勝利嗎?這個怪物有被阻攔的可能性嗎?
——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了一個他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全體都有。」
他深吸一口氣,大量的污染流入到了他的喉嚨之中,現在,這一份污染已經超出了他的閾限,接下來的每一口污染,都將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他知道的,如果自己不這麼做,如果自己用剩餘的時間逃跑,他能夠躲藏起來……但也只是一段時間,如果讓這個怪物安然無恙地離開,那麼,整個第八地區最終都會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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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污染……放棄一切界限,不擇手段地殺死它。」
並非阻止,也不是拖延,而是殺死,只能夠這麼做,必須這麼做,如果無法在這裡將這個怪物殺死,第八地區就會失去所有的可能性。
在咽下那一部分污染的時候,他聽見了一道清脆的聲響,宛若一個緊繃的弦斷裂時候的聲音,那是名為理智的弦,將一切交給本能,交給自己過去二十六年接受過的一切知識,讓肉體和自己的意志驅使自己的行為。
他是誰?
第八地區,第九協會所屬。
他的任務是什麼?
殺死怪物。
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的卻是一種黑色的煙霧,一種渾濁而濃郁的黑色煙霧,這是沒有被完全接納的污染,因為此時融入到身體之中的污染已經超出了閾限,接下來的每一口污染都無法完全進入到他的身體之中,那些被排斥在外的部分,就會化為這種黑色的煙霧。
放棄視覺,放棄聽覺,放棄嗅覺,放棄感官,放棄一切用來判斷的事物,只依靠自己的本能。
他踩在了界限上。
濁聲,男,三十一歲,第八地區,第九協會成員,小組編號零,此時的九人小隊的隊長,加入第九協會二十六年。
他是最早的第九協會的成員,但和別的成員不同,他在這二十六年之中幾乎沒有過任何一次的職位提升,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四人小隊的隊長,直到現在,他依舊是一個四人小隊的隊長,唯有在出現這樣的遺失管轄事件的時候,他才能夠帶領更多的人,領導更多的人,但不論是多少人,終究也是在做的用生命堆積的工作。
他只是比較幸運,能夠在一次次的遺失管轄事件之中活下來而已。
第八地區之中,能夠在第九協會之中工作超過十年——尤其是作為前線成員的時候,能夠工作十年以上,除去本身的硬實力,更是幸運的代表,幸運,就是幸運,在這麼多次的遺失管轄事件之中,在和這麼多怪物的交錯之中還能活下來,這就是幸運。
以前是這樣,這一次也應該是這樣。
他的本能讓他抬起了手中的武器,他的本能讓他在這樣的情況之中尋找那一個『可能性』,一個足以抹平這些差距,抹平溝壑的可能性,如果無法抹去體型差距帶來的鴻溝,那就讓自己也變得龐大,龐大到足以站在和那一顆心臟同樣的高度。
「不錯。」祂說,「難得能夠看見這樣一個……算是有點天分的人,不過還不夠啊,如果只是這麼一點污染,還不足以支撐到選擇的時間。」
祂站在屋檐下,本來這裡沒有屋檐的,在建築物崩塌之後就有了,祂收起了油紙傘,畢竟屋檐和那個怪物已經擋住了從上方照射下來的光亮,所以即便沒有油紙傘,這些光也不會照射到祂的身上。
祂的目光只在濁音和怪物的身上停留了數秒鐘就移開了,在沒有
樓梯與水母維修藝術·肆拾 空白世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