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邊的感慨,一時覺
得這頑童更加可愛,正想著,幾人已經踏進主舍瓦房裡,一進門,那頑童就大聲叫嚷道:
「爹,娘,來客人了。」
一位光著膀子鬍子邋遢的漢子與一名身材略顯健碩穿著短袖麻衫的婦人自左手邊的裡屋走出,一個面相粗獷,一個昨日黃花,都是被苦難磨蝕後的未老先衰,蕭聰見之不禁在心中感嘆,這莊戶人家若想攢下點家業還真是不容易。
漢子在前,婦人在後,往前緊走幾步,咧嘴爽笑相迎,
「來,公子這邊請。」
這漢子雖面相粗狂,但笑起來卻是一副憨相,見到蕭聰這般打扮的人,依舊是不卑不亢,想來應該也是見過些許世面的人。
主舍中家具器物的擺置與尋常莊戶人家大同小異,一張桌子,幾把凳子,一個柜子還有一個不知是用來供奉哪尊神仙的香案,香案上香爐中香灰滿滿,想來應是心地虔誠日日祭拜,柜上無門,用麻布蒙著,桌子上放著一隻樣式粗拙的大型茶壺,茶壺邊摞著一摞青瓷大碗,婦人將青瓷大碗一個個擺開,將茶壺裡的涼茶水倒入其中,蕭聰跟著漢子一前一後在桌子前的板凳上坐下,頑童搬過一把小一點大概是專門給他做的板凳乖乖地坐在漢子身旁,鴻翔坐在蕭聰身旁,婦人將青瓷大碗一一倒滿,然後分撥給桌前幾人,咧嘴一笑後行出門去。
男人們說事,女人們伺候完就要迴避,這是玄真界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小戶人家裡公認的規矩,這些男尊女卑的繁文縟節,在小戶人家比在大戶人家裡更難以逾越,至於豪門世家有丫鬟伺候著,那就另當別論了。
婦人剛離開主舍,光著膀子的糙漢子便寒暄道:
「公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來,喝口茶水解解渴,自家茶葉,精工細作,好喝得緊。」
說著,右手一抬,像模像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聰和煦一笑,拾碗喝了一口,讚嘆道:
「好茶,這農家源地沏出來的茶就是不一樣,還真別有一番味道呢。」
漢子聞聲又是幾聲憨笑,
「公子覺得好喝,回頭我讓賤內包幾包讓公子拿著,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公子笑納。」
蕭聰拾碗又喝了一口,隨口問道:
「聽大哥談吐不凡,倒不像是一般的莊戶人吶。」
漢子聞言赧笑道:
「不瞞公子,我除了自家種著茶葉香椒和其他農務外,還是這村子裡幫辦,春後秋後總要往城裡跑上一兩趟,替鄉親們將茶葉香椒之類的運到城裡去,多少能賺點差價,沒辦法,日子難過,幹這營生免不了與城裡那些斯文人打交道,這不久而久之,也就學了一點。」
蕭聰用帶著點幽默的語氣調侃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漢子搔搔腦袋,二人相視大笑,氣氛霎時間倒是輕鬆隨和了不少。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蕭聰起身告辭,漢子極力挽留,蕭聰婉言相謝,糾纏之際,頑童去而復返,將手裡拿著的幾個紙包交予漢子,漢子接過紙包,不由分說地就往蕭聰懷裡塞,蕭聰連連推脫,奈何這漢子實在是熱情難卻,於是只好收下後才作揖拜別。
漢子牽著頑童一直將蕭聰兩人送出藩籬,站在柴扉前望著二人遠去,行出村子,蕭聰抬首莫名幽幽一嘆,看了看手裡裝著茶葉的幾個紙包,隨手丟進了彌芥。
這一行又浪費了他許多寶貴時間,因為這之中並沒有他想要的那種來自於家庭的溫情感覺,那漢子的小算盤他怎會不知道,只是懶得說更懶得理罷,倒是對這茫茫人世的事態,他又見識到了一分。
「罷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像紅玉姐姐那般心境淳樸的人兒,得之我幸,不得之也算不上是不幸,這次得不到,不還有下次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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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憶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