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後者面色不改也不躲閃,最後緩緩點了點頭,眼神也變得相對柔和了些,看樣子應該是相信了蕭聰的鬼話,他目光下移,略作思忖,皺著眉頭斟酌道:
「這樣可就有點難辦了」
蕭聰看著尹諾計上心來的摸樣,覺著外像上至少有七分真,但氣息里卻連一點假也察覺不到,人與人之間是存在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或是聯繫,這一點就象當年他跟著歐陽尋第一次進龜府時遇到的業圖天,那種笑裡藏刀心懷撥測是以怎樣假亂真的虛情假意都掩飾不住的,這是一種很難能說清的東西,有的人對此比較敏感,有的人對此卻比較遲鈍,蕭聰就是屬於那種對此特別敏感的一類人,至於各中原因,他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精神力與生俱來強大的緣故。
他又笑了笑,顯得饒有興致道:
「怎麼?尹佬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尹諾慢慢抬起頭來,莫名其妙地白了蕭聰一眼,沒好氣道:
「您若想能友好相處下去,麻煩先改改稱謂,尹佬尹佬,尹某到底哪裡顯老!」
「撲哧!」
一旁的鴻翔聞言忍俊不禁,蕭聰因為顧及身份,所以強憋著沒有笑出聲來,心想著這尹諾生得這般冷顏狠像,沒想到竟還是這般逗比活寶,還真是表里不一呢?他再次深刻懷疑,就這傢伙的手段和心計,這些年是怎麼在忘生谷這樣步步殺機惡貫滿盈的地方活下來的,能順利活下來也就罷了,還他麼修煉到了渡河境,若這一切都是真的,未免讓人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難不成,他如此善於偽裝?」如此一想,他突然覺得這一切可能都是假象,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了好,畢竟與那些能在忘生谷存活下來的心思詭譎的老油條相比,他恐怕連個雛兒都算不上。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蕭聰笑問道。
尹諾略作思索,一臉認真地回道:
「如果您願意,就叫我一聲尹兄吧,叫尹佬你至少得比我低上一輩,叫尹兄咱倆就是平輩,比起叫尹佬來,你叫我一聲尹兄,一點虧都不吃。」
蕭聰暢然幾聲大笑,拍著大腿道:
「好,那就依尹兄所言。」
一旁的鴻翔斜睨著坐在身側的尹諾,一臉的詭笑不可捉摸,揶揄道:
「沒想到忘生谷里竟然還出產這等奇葩,今兒可真是受教了。」
聲音不算小,也不算大,反正坐在一旁的尹諾肯定是能聽得到,但看鴻翔那不可捉摸的摸樣,似乎就是要讓尹諾聽到。
可尹諾卻是楞裝沒聽見,但肯定不是真沒聽見,大概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之前先顧及了一下主人,懶得跟鴻翔是這等受寵的囂張扈從一般見識吧,又或許是為了擺正姿態,能在蕭聰這裡爭得一席之地。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
「蕭四公子有所不知,忘生谷雖魚龍混雜,是三教九流歪門邪道的匯聚之地,但卻不是完全沒有規則可言,比如有些人是萬萬惹不得的,有些地方是輕易不能進的,忘生谷裡邊也像外界一樣分三六九等,像蕭四少爺這等身份的人進到忘生谷里去,萬萬不可暴露身份,也不可表現的太過特別,不要以為表面上忘生谷混亂不堪就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其實在某些人剛進谷的時候,就已經被裡邊一些大勢力盯上了,因為各個勢力相互忌憚,被盯上的人絕不會被拉攏,只能被消除懷疑或是被暗殺,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一點,忘生谷內的勢力分布是有層次的,越往裡,勢力的層次越高,敢說來找蕭四公子的勢力,定然是有點背景和臉面的,可蕭四公子想要順利進到那一地域,好像還真有點難。」
蕭聰直眉輕挑,詫異道:
「哦?此話怎講。」
尹諾無奈一笑,回道:
「近水樓台先得月,蕭四公子絕不能以真顏示人,想來對方也不知道蕭四公子現在用的是怎樣一副皮囊,蕭四公子若想順利與之接上頭,就必須得有所表現,但這表現還是得儘量只讓他們看到,不然,就被最近的勢力給盯上了,對於蕭四少爺一個新人來說,到時候定是麻煩重重,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得交代在那兒,所以,蕭四公子若想順利與之接頭,還是得儘量往裡走。」
蕭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