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聰可一向不是個願意拿生命開玩笑的人,敵友未分,是敵是友還各占著五成的概率呢,這險放誰身上都覺得有點大,他蕭聰重擔在身,可不能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這兒,所以為今之計,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蕭聰二話不說,一把抓過身邊的鴻翔夾在腋下,全力施展靈隱步,轉眼間就掠進了不遠處的法陣里,就是這麼順利!
蕭聰微微一笑,雖然心有餘悸,但劫後重生還是讓他大為喜悅,雖然還未真的逃出升天,但出自他蕭聰本人之手的高階傳送陣,試問玄真界多少人能破的了?
可人活一世,向來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人要是倒霉了,喝口涼水都要塞牙縫!
蕭聰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他引以為傲的傳送陣竟然失效了!這可當真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實力明顯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結界。
不到最後誓不罷休,這是蕭家流傳下來的優良傳統,蕭聰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呼出,定了定神,帶著鴻翔繞過沙丘,往綠洲那邊走。
綠洲水面上的身影神光盡斂,
只是周身還有一層微光隱隱吞吐,看上去神聖不再,倒是平添了幾分美艷,這異域風情竟讓蕭聰都有幾瞬的失神。
「這他娘的竟然比星流雲他娘還美!」
鴻翔看著面色稍微有些呆滯的蕭聰,小嘴微撅,毫不遲疑的伸手在後者的腰上用力掐了一把,蕭聰吃痛,一陣齜牙咧嘴,看來這小子使的力氣當真是不小。
二人踏過被焚毀的林木殘燼,來到綠洲邊上的小池子旁,駐足仰望,蕭聰一臉和煦微笑,鎮定自若,在毒辣的陽光下恍如一個活潑開朗的大男孩;反看鴻翔畫風大變,畏畏縮縮畏葸不前,揪著蕭聰的一角半個身子掩在蕭聰身後,不時伸頭偷偷瞄一眼,仿佛又變回成了幾年前那個食不果腹膽小怕事的小乞丐。
蕭聰拱手作揖道:
「無名之輩,拜見仙上。」
那飄在水上的人魚兒輕笑道:
「你是僅存的蕭家小子吧,怎麼,在沙丘後邊看了那麼長時間,對我們這裡的景色可還中意?」
蕭聰嘴角翹得更高了,彎彎眉眼裡帶著十分的讚賞,陶醉吟道:
「黃帛漫漫珠中落,綠樹柔水居別格,不錯,不錯。」
人魚兒發出幾聲略帶放蕩的輕笑,
「我這裡既然這麼美,那公子就在這裡住下可好?」
蕭聰嘴角的的弧度越來越僵硬,皮笑肉不笑道:
「怎麼,仙上看上我了?可惜了啊,我已被父親定下氏族婚約,怕是不能與仙上共結連理成比翼之喜了。」
身為高高在上被大漠萬獸敬仰的人魚兒被如此調笑,非但不惱,反而眼角的笑意越加燦然,
「小傢伙,你可不是個很會撒謊的人哦,據我所知,蕭家上任家主蕭天宇是絕對不會替自己兒子妄定終身的,再說了,蕭家已然覆滅,你的青梅現在還會願意嫁給一個玄真界人人喊打的喪家之犬麼?」
言辭慢慢,卻是分外歹毒!而且還知道遠在千萬里之外的蕭天宇些許往事,看來又是個手眼通天的難纏傢伙。
蕭聰的臉色瞬間變了變,而後恢復到如之前市儈商人那般的惺惺之態,兩手一攤,無奈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萬一要真對本公子的翩翩風姿念念不忘呢,一切皆有可能嘛,您說是吧。」
人魚兒又是幾聲略帶放浪的輕笑,啐了一口,譏諷道:
「還真沒聽說蕭家四公子蕭聰竟是如此自戀之人。」
頓了頓,面色稍冷道:
「行了,您也別在這兒跟我扯犢子了,既來之則安之,雲鏡泊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且隨我走一趟吧。」
蕭聰故作懼態,縮了縮脖子,恐慌道:
「仙上不會是要吃了我吧,我怕疼,或者說你要強占我?」
反正是生死未卜,能
活著固然好,但就算是死也不差皮的這一會兒,不過看這情景,這人魚兒似乎也沒有要對自己不利的意思。
人魚兒聞言給了蕭聰一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