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反響頗好,我今夜來就是想要告訴蕭四少爺,有人對你們很感興趣,想試試你們的深淺。」
蕭聰聞言直眉輕佻,詫異道:
「哦?此話怎講。」
尹諾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得一旁托腮靜聽的鴻翔冷不丁插言道:
「該不會是來活兒了吧。」
餘下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發言之人,蕭聰眉眼稍有舒展,尹諾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
但聽得尹諾轉回臉來接著道:
「這麼快時間就找上門來,就算我不說,以蕭四少爺的聰明才智,想必也早就已經想到了吧,這勉強算得上是來者不善吧。」
蕭聰忍俊不禁,
「你倒還真是直截了當。」
尹諾同樣一臉燦笑道:
「跟您說話沒必要拐彎抹角。」
「那照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辦?」蕭聰問道。
「一切全憑蕭四少爺決斷。」尹諾似笑非笑,回答不假思索,但看其臉色,卻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蕭聰莞爾一笑,當然知道這傢伙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看來這小肚雞腸的傢伙對上次的事情還是有點耿耿於懷,對此,蕭聰也只是置之一笑,
「沒事兒,你說吧,這回我們都聽你的。」
尹諾微微一笑,得意道:
「既然您要我說說,那我就說說,當然,可行與否,還是由您來定奪,依我看,這活兒算不得難,所以我們還沒必要接,免得掉了身價,等以後有了更難的活兒找上門來,再接也不遲。」
蕭聰還是一臉燦然,爽快道:
「那就照你說的做吧,等有更高難度的委託再接。」
不料尹諾臉上卻沒有該有的得意,他沉默良久,微微詫異道:
「難道蕭四公子就不問問是為什麼嗎?」
蕭聰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平靜回道:
「這地方你比我們熟,這樣做自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
「可」
尹諾欲言又止,囁嚅良久,連一旁托腮靜聽的鴻翔都看不下去了,
「我說尹大叔,您就別再這兒賣弄了,您不就是想說我們不能順著他們的想法走,什麼活都接下,那樣會顯得我們很心虛嗎?得了,省省吧,連我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兒,我哥哥會看不出來,您把我哥哥想得也太蠢了吧,醉了!」
「撲——哧!」
忍了好久的蕭聰最後終究還是沒能忍住,他無奈地看了鴻翔一眼,笑罵道:
「小滑頭,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刻薄了!這是跟誰學的。」
鴻翔聞言一臉不屑,嗤之以鼻道:
「您可千萬別說我刻薄,我擔待不起,跟您繞著彎子故意不遂他願比起來,我這都算是仁慈的,您
那才叫殺人不見血呢!」
蕭聰聞言先是微微一怔,而後惱羞成怒,重重地剮了鴻翔一眼,如此似乎還覺得不夠,轉而又給了後者一記爆栗,如此面色才稍稍和緩些,妝模作樣地語重心長道:
「俗話說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這麼不諳風情,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吃痛的鴻翔只是用手不停地揉著腦袋,一陣齜牙咧嘴,振振有詞地答非所問道:
「俗話還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呢,你又打我!」
蕭聰微微一笑,面不改色,淡淡道: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知道,打你是為你好,不打就不長記性,再說,俗話里有」『君子動口不動手』這一句嗎?」
鴻翔重重地哼了一聲,給了蕭聰一個大大的白眼,丟下句「歪理!」猛地別過臉去。
坐在一旁的尹諾強裝鎮定,但此時的摸樣里殘留的手足無措和眼神里閃爍卻出賣了他,也是,別說是不善世故面比紙薄的尹諾了,換誰在這種半尷不尬的情景里也難以坐得住,畢竟被人當猴耍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蕭聰將臉轉向尹諾,訕訕一笑,沒臉沒皮道:
「小孩子童言無忌,別放在心上哈。」
鴻翔聞言又將小臉轉回來,見尹諾乾笑著木然點頭,立著眉毛冷哼一聲再次將臉別了過去。
蕭聰再次抿唇和煦一笑,提壺為尹諾和鴻翔各倒了一杯茶,一板一眼道:
「你想得很對,比起堅守立場獨樹一幟,亦步亦趨會更讓人懷疑,拋開我們的目的來想這件事情,更要不屑一顧並沉得住氣,若小的魚餌釣不著魚,垂釣者往往要換更大更好的餌料,但到時候到底是誰釣誰,那就不好說了。」
蕭聰幾句話說的雲山霧罩,尹諾只是陪笑幾聲,聽沒聽懂不知道,但經過剛才那一出,想必應該不會再輕易相信蕭聰的鬼話了,蕭聰沒心思關注尹諾作何反應,他眉頭輕皺,右手食指分外有節律地敲擊著木製桌面,一下,兩下,三下半晌沒再說話,尹諾就這樣等著,面無表情,亦是不言不語。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後,他才慢慢抬起頭來,沉沉道:
「那委託具體是什麼?你說來聽聽。」
尹諾面色微詫,答非所問道:
「蕭四公子莫不是改主意了?」
蕭聰微微搖了搖頭,緩緩道:
「也不算是,但小心使得萬年船,這試探中說不定有什麼陷阱是你沒有看出來的,所以,我還是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