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問題吧」
蕭聰微微一笑,
「雖然感覺上沒什麼問題,但看著確實是不太一般,我用紫目都看不到邊兒,這湖大得實在是有點沒譜了。」
星流雲耷拉著一張臉,問道:
「那還能洗澡嗎?」
歐陽尋和蕭聰對視一眼,蕭聰摸著鼻子,笑道:
「要是把水引出來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歐陽尋一展愁色,聲音亦是很輕鬆,
「雖然這地方看著有點不一般,但誰也說不準是好是壞,即使有什麼危險,那也應該是藏在水澤深處,只要不進去,從裡面引點水出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星流雲聞言欣喜若狂,
「太好了,你們趕緊布置管子,我帶著人去挖坑,你們幾個,跟我來。」
再農等人跟著星流雲快步向回走去,在離堤岸十丈開外挖起坑來。
蕭聰和歐陽尋又往前走了幾步,在堤岸上,二人俯下身去,靜靜看著這清澈見底的湖水,水底石頭紋理清晰,但卻一尾游魚都看不見。
歐陽尋從近旁撿了塊拇指肚大小的石子,任其落盡水中,「啪」,漣漪一道道地擴散開去,石子慢慢沉底,看上去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蕭聰又從彌芥中取出一株新鮮翠綠的草藥,將草藥的根部浸在水裡,也不見絲毫異樣出現,由此心放了大半。
「你那裡有管子嗎?」蕭聰偏頭問歐陽尋道,嘴角噙著幾分淺笑,越看越象戲謔。
聰明如歐陽尋,自然知道蕭聰話里的弦外之音,對方是在取笑他當年在彌芥中儲存滿滿的生活用品,這一直都被星流雲等人視為極沒出息的表現,但歐陽尋卻不動聲色,只是右手一翻,一匝被卷的極其工整的管子便出現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蕭聰驚訝道:
「還真有!」
歐陽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洋洋道:
「怎麼樣,關鍵時候,還得靠我吧。」
這句話亦有別的意思,畢竟蕭聰身上可植著兩枚彌芥呢。
一段簡單的你來我往,二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歐陽尋將管子一端**水裡,蕭聰一段段捋著,一直走到星流雲與再農等人挖出的池子旁,霍鬧將嘴堵在管口,用力吸,足足持續百息,而後猛地將管子放下,不時片刻,便有清水潺潺流進池子裡。
而另蕭聰等人沒想到的是,清水灌進池子剛剛一尺之時,水面上竟有絲絲白氣裊裊升起。
眾人覺得奇異,一個個蹲下身去仔細觀察,一般的白氣無非兩種——熱氣抑或寒氣,直到漸漸感覺有熱量撲面而來,才知這白氣屬熱無疑。
當池水深至兩尺的時候,水面開始沸騰起來,熱氣噴破而出,像一層濃霧,星流雲在一旁齜牙咧嘴,忍不住吐槽道:
「什麼鬼,要是用這水洗澡,非得剝一層皮不可!」
蕭聰看著愈加沸騰的水面,漸漸皺起眉頭,一時如千爪撓心,百思不得其解,歐陽尋早已注意到這邊的異樣,此時正呆站在一旁,一副冥思苦想之色。
突然,歐陽尋抬起頭來,似是豁然開朗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眾人將目光紛紛向歐陽尋投去,星流雲急急問道,
「明白什麼了?」
歐陽尋轉身,目光投向水澤,眸子皺縮,緩緩道:
「我們之所以看不見水澤的另一邊,是因為上面有一塊高過堤岸的寒冰,因為這寒冰跟湖水一個色兒,所以混淆了我們的視線。」
蕭聰聞言,思有所解,
「你的意思是說,水火既濟?這水本來就滾燙無比,而因為有上面的寒冰將熱量中和,所以才有剛才那一般溫度。」
歐陽尋點點頭,
「沒錯,而且看這水在沸騰時有熱氣升起,可以判斷為凡水,所以在這片水澤之下,應該沉著一件極陽之物。」
鴻翔搖頭,聲音定定的,
「這水肯定不是凡水,如果是凡水的話,流到池子裡之後應該一直都是涼的才對。」
歐陽尋訕笑著點頭,
「是我糊塗了。」
「難得是火種?」蕭聰和星流雲忽然異口同聲道,沒想到他倆這回想一塊兒去了。
歐陽尋右手在額頭上撓著,費解道:
「這個目前還不好判斷大荒中古獸最多,我倒覺得,可能是某種遠古凶獸,被封印在這裡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給自己招來麻煩事小,給諸般生靈帶來滅頂之災事大。」
星流雲冷笑,眼神輕蔑地瞥了歐陽尋一眼,對眾人道:
「這歐陽尋,又慫了。」
歐陽尋無奈,卻難掩心虛尷尬,
「你這星流雲,怎麼好賴不分呢?我這可是為大家著想,都跟你似的唯恐天下不亂,那還不得反了天了,吃了這麼多次虧,怎麼就一點都不長記性呢!」
面對歐陽尋的語重心長苦口婆心,星流雲依舊嗤之以鼻,
「慫了就是慫了,說那麼好聽有什麼用,我還不知道你!」
歐陽尋一向拿無賴似的星流雲沒辦法,於是大臉一揚,不無嫌棄道:
「孰是孰非,小聰自有定斷,懶得跟你浪費唾沫。」
於是眾人的目光再次回到蕭聰身上。
第六百章 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