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長。」
二十七名甲士整齊劃一地站起,可透過面具的孔洞,在那一雙雙裸露的眼睛裡,依舊看不見什麼情緒,更別說感情。
經過剛才的短暫思索,蕭聰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這事情的原委,可他還是想聽當事人將真實情況講給他聽,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兒?」
站在最中間的那名甲士回答道:
「回族長,是您的父親於四年前用摹天樞將我們提前送到這兒的,他說您一定會到這裡來,囑咐我們在這裡等著您。」
蕭聰眼眶不禁感到有些濕潤,因為他的回歸,導致魔尊從蕭家的鎮壓下逃出生天,上天降罰於蕭家,身為一族之長的蕭天宇強頂著全天下人的唾罵為他謀得一線生機,可災難是由他引起,最該死的是他啊,而蕭天宇不僅是留下了他,還為他留下了蕭家最新一代的蕭二十七將,這天大的情分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受到如此真切的父愛了。
隱隱感覺鼻子有些發酸,蕭聰抽了抽鼻子,隨口問道:
「蕭家發生的事情,你們可聽說了?」
為首的甲士木然搖頭,
「家奴未曾聽說,還望族長告知。」
蕭聰波瀾不驚地說道:
「蕭家已經不在了,毀於九十九重天劫之下,是由我引起的。」
聽見這話,先不說蕭家二十七將反應如何,守候在不遠處的歐陽尋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星流雲推了推身旁的歐陽尋,
「小聰怎麼說是由他引起的!」
歐陽尋:「我他麼怎麼知道!」
為首的甲士不假思索地回答說,
「家奴只是負責保護族長的安全,其他的事,與我等無關。」
即使聽見這樣的話,蕭聰也沒有多少表示,而是冷冷問道:
「假如我讓你們脫掉這一身的玄甲,以真面目示人,你們願意嗎?」
為首的甲士再次單膝跪地,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家奴謹遵主命!」
其他的甲士也跟著跪在地上,以同樣的語調重複道:
「家奴謹遵主命!」
看在旁邊的星流雲不解道:
「小聰為什麼要命令他們脫掉鎧甲啊,我可是聽說這一套鎧甲是蕭家先祖用一座陣城換來的,穿著它,戰鬥力提升可不是一星半點呢!」
歐陽尋沖星流雲使了個眼色,低聲道:
「你丫的看不懂也別直接說出來,小聰這麼做自然有小聰的道理。」
「可我就是看不懂啊,問問都不行?」星流雲像個地痞無賴般道。
歐陽尋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上蒼要覆滅蕭家,蕭叔叔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已經留下了一個親子蕭聰,倘若讓別人知道倖存的還有蕭家二十七將,那蕭叔叔在天下人的眼裡成什麼了!甚至蕭家是否已經覆滅都要被人懷疑了!」
星流雲點點頭,
「哦,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另一邊的蕭家二十七將已經放下手中的兵器,開始解扣脫甲,蕭聰突然又說道:
「先穿著吧,暫時還不需要你們脫下來,等從大荒中回來再脫不遲。」
「是,族長。」
二十七人近乎是同時停下手上的動作,回答亦是異口同聲。
蕭聰轉過頭來,看見將目光投在他身上愣愣的眾人,目光不知為何略有些躲閃,輕聲道了句,
「沒什麼事了,我們回去吧。」
便率先抬腿往營地那邊走去。
二十七名甲士這才紛紛起身,跟在蕭聰身後,剩下的歐陽尋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星流雲問尹諾道:
「他們二十七個修為怎麼樣?」
尹諾緊抿了抿嘴唇,定定回道:
「很強!」
「我問你修為怎麼樣,你就回我一句很強?」星流雲挑眉問道。
尹諾面色不改,
「那身玄甲能隔絕氣息,所以探測不到真實的修為,但我從交手中覺得,最起碼在渡河境以上。」
歐陽尋兀然發出一聲冷笑,
「渡河境,才渡河境?據我所知,蕭家二十七將的修為最起碼在通天境!」
星流雲大大咧咧地揶揄道:
「那肯定是你的消息錯了,那二十七個人性情冰冷殺人不眨眼,真要是有通天境的修為,尹諾他們三個早就躺在那兒了。」
歐陽尋不服,
「這說明不了什麼,可能是他們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小聰的氣息,所以手下留情。」
終於忍無可忍的幽女此時突然開口,嗔道:
「這跟你們兩個有什麼關係,真是吃飽了撐的,小聰都走遠了,你們還回不回去了!」
鴻翔火上澆油,嘻嘻一笑,
「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姐姐,我們走。」
幽女秀顏一甩,轉身與鴻翔緊步離去。
尹諾莞爾一笑,沖星流雲和歐陽尋點點頭,轉身走幾步饞起受傷的再農和霍鬧,然後用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對剩下的兩人道:
「兩位少爺,有誰願意幫我一把?」
星流雲想都不想,大喊一聲,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