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械長老見蕭天宇如此慷慨激昂,心神不盡一陣蕩漾,他壓制著情緒,努力保持著平靜,道:
「族長一番話,可真是道出了老朽的心聲啊,想我蕭家,於玄真屹立千萬年,而如今卻是一代不如一代,是時候該為這些養尊處優的小娃娃們吸取點兒新的活力了,就讓我們這些老輩人先做個榜樣吧!」
說著,他猛然站起身來,沖蕭天宇躬身一拜,道:
「聖城一戰,老朽願時刻輔佐族長左右,嘔心瀝膽,在所不辭!」
「好!」蕭天宇聲音鏘鏘,「就憑長老這番話,你我大事可成!」
蕭聰皺著眉頭,看著暢意正酣的兩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入夜,冷月高懸,蕭聰依照蕭天宇的吩咐,請來星流雲、冷笑鳳,歐陽尋和宇文豐都四人,在蕭天宇宅院的前廳里圍坐一圈,宴席之上,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氣氛好不甚融洽。
與此同時,聖城的議事樓里,四個老傢伙卻皆愁眉不展,一臉苦澀,連宇文乾這陰柔沉穩的老狐狸都坐不住了。
「唉,」星廣浩端坐在高高的廳堂上,嘆了口氣道:「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將天宇賢弟請來,現在鬧得如此這般,叫你我如何收場」
「事已至此,大哥切莫過於自責。」歐陽傲天神色沉重,勸慰道。
冷亦空一隻腳抵在椅沿上,一身
勁裝,像個老痞子般坐著,頗不耐煩道:
「不就一個夜府嘛,你我兄弟四人出馬,有四獸相助,他還翻得了身?我可有時間也沒舒展拳腳,展露實力了。」
「不可!」
宇文乾沉聲叱道:
「天宇賢弟的性子你不是不知,此次強留聖城,怕是已下定決心要手刃葉方城了,我們若是搶在他前頭把人給宰了,拂了他的意,日後若再找蕭家幫忙,就難了,此事關係甚大,還需從長計議。」
「怕什麼!我們悄悄地去,大不了把葉方城帶到他面前,讓他砍就是了。」
「二哥莫說氣話,你我兄弟四人插手修界之事,自然應不遺餘力,但插手這凡間之事,可就得掂量著點兒了。」
「凡人已盡數送出,你我可以將此當作修界之事對待。」星廣浩冷冷道。
「但以蕭天宇的性子,怕是讓你我插手都難吧,還有他兒子蕭聰,若是知曉這其中的隱情,定是要支持蕭天宇這般魯莽行事,到時就怕阿尋他們會跟著瞎胡鬧。」
「你兒子歐陽尋不知道,但星流雲這小子定是跑不了的。」
老痞子冷亦空戲虐道,他的一隻腳依舊那樣抵在椅沿上,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在五指間被玩兒出了花。
「得了吧,星流雲若是要去,你女兒還不得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
「切,」老痞子將臉一揚,「只要我女兒願意,我這當老子的沒話說,但是以豐都那孩子的心性定也是會跟著,到時候你兒子若不去,面子上會掛得住?你能攔的住?唉,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可如何是好。」
歐陽傲天被氣的吹鬍子瞪眼,說不出話,但奈何人家冷亦空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兒,依舊像個老痞子般自娛自樂地坐在那兒,跟沒事兒人一樣,匕首在指尖分外帶有節律地移轉著,仿佛就像他此時的心情般輕鬆自得。
「大哥,流雲可千萬不能去呀,他若去了,這事兒可就越來越亂了。」歐陽傲天不再理會冷亦空,轉過頭,對星廣浩懇求道。
「這個…」星廣浩低首撫須沉吟。
「你跟他說沒用,他管不了星流雲,有本事你去找星流雲說去呀,看看他買不買你這當叔叔的帳,不過,這吃閉門羹的準備你可得提前準備好嘍,別到時再接受不了。」
「噗~」
坐在最邊上的宇文乾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二哥,你就別再戲弄他了,愛子心切我們理應理解,我想你也是明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再在阿尋身上做文章了。」
歐陽傲天面色漲紅,他看看宇文乾,又看看冷亦空,濃眉微蹙,貌似一時還沒明白過什麼事兒來。
冷亦空終於收起匕首,放下腿,抿著嘴巴,帶著一個滿意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