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道:「我們離不離婚,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只是一層法律關係罷了
「況且你也知道了我的癥結。對於我們這種本來就以虛假親情維繫的家庭,到底有什麼事是離了婚就無法實現的呢?」
「我不認為那是虛假的親情!」付臨星急道,「你跟老何也是我不認為那是假的。」
付蘭愣了愣神,黯然道:「你怎麼想都一樣。」
不,不一樣!
可是到底哪裡不一樣付臨星也說不清。
他一直覺得那種有誤會非要躲起來自我糾結,就是不肯當面澄清的橋段很蠢,可輪到自己頭上,他卻始終開不了口。
老付和弦心石是舊友的事,老何給弦心石畫本子的事
理智告訴他,離婚確實不影響他繼續把這兩件事調查清楚,從中斡旋,想辦法給他們倆創造把話說開的機會。
付蘭的人格缺陷也絕非無可救藥,離婚後他依然有機會去尋找解決辦法,讓父母破鏡重圓。
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一旦今天這個婚離成,他就要永遠失去父親了
「走吧,送你回學校。」付蘭給班主任發著消息報平安,「你想請個假也行,只是要保證別再亂跑。」
一臉頹喪的付臨星卻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小瓶:「別一副贏定了的樣子,老付!毒液還在我手上,我隨時都能——」
然而付蘭只是向他伸出手:「洗胃很難受的。」
他那淡定的模樣讓付臨星頓時泄了氣,無奈地交出瓶子。
把付臨星送到學校附近,付蘭就直接讓司機接著開向民政局,甚至沒有親眼目送兒子進校門。跟班主任交涉會繼續耽誤時間,這事就交給付臨星自己處理好了。
他不擔心兒子再整出什麼么蛾子,因為他知道經歷過剛才的打擊,現在的付臨星已毫無鬥志。
「師傅,麻煩開快點。」付蘭忍不住催了一句。
司機敲著方向盤:「快不起來啊,老闆。」
「怎麼快中午了還這麼堵?」
「誰知道,估計前面有傻逼加塞吧。呵,你看,剛說完。」司機點了下油門,把邊上想塞過來的車子擋了回去,「越堵就越喜歡塞,有病。」
付蘭看了眼導航:「我下車走過去吧。」
「哎,老闆,這樣做我訂單很難搞的啦。你提前下車我也得挪到那附近才能結單,這還堵著」
付蘭知道這份錢其實已包含在車費內,司機的抱怨並不占理,但他只想趕快解決。
「我給你多轉點錢。」他主動提道。
「行吧這麼急去做什麼啊老闆?」
他沒回答,掃碼轉賬,推開車門,在路人的側目下奔跑起來。
好像一些電視劇里主角只要開始這樣奔跑,最後總能在感人的背景音樂中抵達美好結局。
不過,他有些諷刺地想,有哪部劇的日劇跑是用在離婚上的嗎?
辦事大廳門口,何月心不在焉地望著車流。
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看見了小跑過來的付蘭。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劉海。
「對不起,遲到這麼久。」付蘭捂住胸口,喘著氣說。
「沒事就好。」何月輕聲道,「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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