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給薔薇十字會帶來無法承受的危險。」老人的聲音中夾雜著無奈的嘆息,「你知道,你的術式全都是根據薔薇術式做出的改編,公開原典內的魔法會讓薔薇十字會置身於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十字會獨一無二的崇高地位就會不保……」
「那是我的原典,不屬於薔薇十字會!」
「這不重要,十字會不會容忍任何可能的威脅存在,如果你不放棄這個想法並且將原典上交十字會保管,你的父母,還有你,你們的性命,都會……」
「……海德思,我父親,他是你的學生吧……」卡爾穆諾的眼裡閃耀著星辰般璀璨的湛藍光輝,一根繚繞著灰氣的黑色魔杖悄無聲息地浮現在了他的手中,「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試著救他……反而將魔杖,對準了我們……」
「我……孩子……我做不到。」老人的眼裡噙著淚水,但他手中的魔杖卻亮起了水藍色的光輝,「十字會……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
「你做不到?你可是薔薇十字會的現任會長!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到的!」
「我……」
「夠了,我不想和你為敵。」面對著如同一根粗木樁一般強行打進身體的猛烈情感,卡爾穆諾反而笑了,繚繞著魔杖的灰霧中隱隱約約地閃爍著薔薇花的虛影,用儘量溫和的語氣說著,「海德思,告訴我,父親、母親,他們現在在哪?」
「交出原典,我會告訴你答案。」
「在見到我的父母之後,我自然會交出原典。」
「……」
老人無言地搖了搖頭,就連這也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
「為什麼?只要放過他們,我一定會交出原典,我可以用我的靈魂起誓!我已經答應你們的要求了!」年輕的卡爾穆諾發出了咆哮。
「孩子……你還沒有明白他們的真正目的,【十字會不會容忍任何可能的威脅存在】,這句話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什麼意思?」卡爾穆諾眼裡的光采驀地消失了,他忽然明白了過來,明白了那句話中的真正含義。
「事實上,比起一本僅僅具有基礎自我意識的原典,身為原典作者的你……才是他們最為恐懼的存在。」海德思說道,「這才多少年,薔薇術式的研究在你手上已經比過去的兩百年推進得還要快,還要多,他們現在反過來擔心,如果哪一天你徹底掌握了薔薇術式的一切奧秘,到時候與他們為敵,那麼整個薔薇十字會都會陷入無法抵抗的死局之中。」
「哈……哈哈哈……所以他們要在這個時候親手扼殺我嗎……就因為虛無縹緲的擔憂?就因為這麼荒唐的念頭?!」
「是的孩子……他們就是這麼想的。比起在魔法研究上更進一步,他們更關心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他們……哼……也就是說,除非我死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父母的是吧?」
「那倒不是,只要你的身體不再足以支持你使用和研究魔法,危險,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存在了。」
「……」卡爾穆諾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答應你們的條件,來吧。」
兩道玫瑰色的鎖鏈從地面中穿出,剎那間洞穿了他的雙肩,卡爾穆諾手中的魔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輝,掉落在了酒紅色的地毯上,更有一團迷濛的霧氣化作囚籠將那飛舞的原典囚禁在內。
鮮血滴落在薔薇花的圖案上,一時間分不清那鮮紅究竟是本來就有的顏色,還是後來沾染上去的。
「海德思,帶他過來。」一個陰沉渾厚的聲音在書房內內響起,
這裡是一個瀰漫著潮濕腐爛氣味的地牢,兩旁的牆上刻畫著極為複雜的魔法陣列,被鎖鏈貫穿了雙肩的卡爾穆諾低著頭沉默著走在老人海德思的身後,幽暗的迴廊里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不時有拳頭大小的恐怖陰影在昏暗的燭火前一閃而過。
經過了無數間空置的牢房,看過了數之不盡的枯骨,卡爾穆諾和海德思終於來到了迴廊的盡頭,一陣漏風似的呼呼聲響起,然而那聲音卻是源自於被鎖鏈束縛在十字架上一名男人的喉嚨,即使是再不通醫術的人也能夠看到他那千瘡百孔的身體,明明只有四十多歲的年紀,可在搖曳燭火投下的陰影里,他看上去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