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著黯晶裝甲的傢伙,他抬起的朝天的右手似乎還留有餘溫,剛剛的熱核炸彈就是從他的裝甲里射出去的。
「他的目標……是天空嗎……有什麼東西……在天上?」
劉燁抬起頭,隨著他的注視,只聽一陣風起,那片濃重的黑暗中似乎驀地多出了些什麼東西,但是由於沒有光亮,他什麼都看不清楚。
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劉燁將維持身體正常體溫的魔力勻了一部分出來朝天發射了一發光球,隨著溫黃色的光亮點亮了天空,他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那是一座座巨大的時鐘,大小不等,但最小的直徑也有十幾米,它們的指針就像是一根根龐大的尖頂石柱,被不只來自何處的動力驅動著。
光亮的出現還帶來了許多之前聽不到的聲音,劉燁的耳朵里多出了時針轉動的嗒嗒聲,多出了仿佛蛇吐信的輕輕的斯斯聲,還有好像是雜音又好像是一個人在呢喃的聲音,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聽不清那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這些龐大的時鐘,遍布著整個天空,環繞著那座閃耀著暗紅色光芒的黑色山峰,這讓它看上去驟然間多了幾分神秘的威嚴,劉燁感到了一種直指他心神的威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迫使他不去注視那座黑色山峰一樣。
「這難道是……創生世界嗎……」
劉燁喃喃道,他還記得那個詭異的小女孩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在創生世界裡,施術者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沒有任何人任何魔器能夠在創生世界內部擊敗世界的創造者。如果這真的是創生世界法,還是和時間、靈魂有關的世界,那麼想要從裡面設法逃出去,就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了。
飛上天空的光球漸漸熄滅,那些巨大的時鐘也隨之漸漸隱去,劉燁耳朵里的聲音也同時消失了,不管是低語還是時針轉動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濃重的黑暗再次降臨,與聲音一同消失的還有視線里的一切,除了那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山峰,劉燁再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奇怪,如果是創生世界法,那麼那個黑袍人在這裡面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才對,那為什麼他沒有直接出面殺了自己,而是選擇了躲起來避而不見呢……
難道說……劉燁的腦海里浮現出在外界最後看到的那一幕,瘋狂的、充滿著絕望的笑聲,不會錯的,那個傢伙已經對活下去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他是想拖著更多的人一起去死!所以,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已經消失了!
也許他還沒有完全死亡,可他撐不了太久,甚至連出面抹殺自己的力量都不具備了。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世界一定會自然而然的瓦解!
氣溫還在逐漸降低,不能坐以待斃,這樣下去他有可能會在這片世界崩潰之前就凍死在這裡,他必須要和時間賽跑。
劉燁抬起頭看向那座散發著暗紅色光芒的黑色山峰,憑藉一種朦朧的直覺,他相信那裡會存在著解決問題的關鍵。
走了很長的路,劉燁才接近了那座黑山的山腳,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呈現螺旋狀的階梯,這道階梯深深地嵌在山體裡,蒼白的台階嶙峋而崎嶇,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被拉長了無數倍的扭曲的脊椎骨。
「這些到底是……」劉燁沿著長階慢慢地走著,氣溫越來越低,他的四肢也越來越僵硬,每走一步都很吃力,而他的兩旁的山壁上竟然有著一張張蒼白的、猙獰的人臉,他們都閉著眼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隔幾米便有一個,透著濃濃的死氣,他們似乎死去多時了,已經成為了這山壁的一部分。
儘管面目、年齡都各不相同,劉燁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這些人都是同一個人,雖然外貌不同,但卻有一種更深層次的、相同的東西。
劉燁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光是這副詭異的場景就已經夠讓人噁心的了,更何況他大部分的心神都用來對抗越來越恐怖的嚴寒上了,而且還需要提防可能從任意方向襲來的未知的危險。
氣溫越來越低了。
「呼——-」
劉燁呼出了一口熱氣,親眼看著那水霧剎那間凝成了一層薄冰附著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指已經凍得僵硬和發紫,不只是寒冷,四周山體中瀰漫的那灰黑色的死氣也已經漸漸地侵蝕了他的身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