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睡。
而懷素大師飲了黃先生的酒,過了片刻才睡了過去,因此此局算是懷素大師贏了。」
「贏了便好!」
王維欣慰地點了點頭,以前的酒沒白浪費,將和尚澆灌出來了。
......
「和尚,聽說你能寫出好酒,怎麼也不展示一下,給我嘗嘗鮮?」
過了文關,第二天使團便重新上路,下一站宜州宜春郡。
從長陵到宜春,一路向東南進發,沿途城鎮漸漸變得繁華,官道也變得十分寬闊。使團車隊平穩前進,王維的差事也變得輕鬆下來,他想到昨天斗酒之事,笑著向懷素問道。
懷素驚訝地看著他,「你真的要喝?」
「不方便嗎?」
懷素呵呵一笑,「方便方便!」
不知為何,在他的笑容里,王維瞧出了幾分不懷好意,「喝了這酒不會中毒吧?」
早上使團出發時,身為信州知州,黃庭堅居然沒能親自來送,差人一問,原來知州大人醉酒,至今尚未清醒呢!
王維身負重任,可不能像黃庭堅一樣靜室高臥。
「沒有毒!文酒乃是文氣所化,加了些酒之韻味,其實與普通酒沒有什麼區別。」
「果真?」
「囉里囉嗦,不喝算了!」
「喝喝!」
王維連忙拉著傲嬌的懷素,親自潤筆研墨,又準備了一碗白水,等著懷素大展身手。
只見一片青光閃過,懷素揮筆在空中草了一個『酒』字,從頭至尾只有一筆,一氣呵成。
「誒,和尚,你怎地不聲不響就成了文宗了?」王維奇怪地問道。
懷素嘆息一聲,「從零陵出發時,你我皆是文師。如今你已是文尊,而我才踏入文宗,有何奇怪?」
「呃,哈哈哈,和尚別嫉妒,我敢保證,你一定比我更早踏入文王境界。」
懷素搖頭,他可知道王維寫詩的水平究竟有多厲害,要不是他長得醜,或許都上天了,可惜啊!
他嘆息一聲,一指『酒』字,「去!」
『酒』字化作了無數的『點』,如同黑色珍珠墜落在茶碗中,叮叮噹噹,響起一陣清脆的響聲。
片刻間,黑色『點』全部融化,茶碗裡的白水變成了一碗墨汁。
他聞了一口,沒有一點酒味,「這是酒?」
「當然!」
王維不信,他拿到顏真卿勉強求證,顏真卿是忠厚長者,說話從來不假。
顏真卿深深地聞了一下,「好酒!可惜我不勝酒力,否則定要向玄奘討來喝了。」
賀知章也聞了一下,「果然好酒,韻味無窮!」
兩位正經人都認為是好酒,那必然差不了,只是自己為何聞不出一點酒味?
吸吸~
路上的花是香的,這沒毛病,可碗裡的墨汁依然沒有美酒的香味。
「玄奘,你若不飲便給我吧,別糟蹋了好東西!」李白伸手道。
「不不,我這就喝!」
王維端著茶碗,一飲而盡,他含著酒水認真地品味了下,苦苦澀澀,還有點臭味。
呸!
他張嘴將墨汁噴了出去,一抹嘴角,手掌上一片漆黑。
「這絕對是墨汁,怎麼會是酒呢?」
「哈哈哈!」
車隊中響起了一陣歡快的笑聲,其中懷素、杜甫和李白笑得最開心,最沒有良心。
「你們竟然合起伙來騙我?」
他先看著懷素,可和尚臉皮厚,一點也不承認,「絕對是酒,出家人怎能騙人?」
「哼!」
他又看著正經人顏真卿和賀知章,看他們會不會臉紅,可是看了片刻,兩人依然正經臉。
顏真卿皺著眉頭想了下,嘆道:「我明白了,玄奘沒有入道,因此不能品味出『酒』字中韻味,才會將一杯好酒,當做了墨汁。」
「何意?」
「哈哈哈,玄奘,你的書法造詣太淺,沒有進入書法之道,又怎麼能品味出書法的韻味呢?這就像是你沒有舌頭,品味不出酸甜苦辣一個道理,那你可明白?」
杜甫大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