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好像紅羽樓的二當家宮綽智對柳大奶奶的死比上官浪還要傷心,卻不知何故?」
黃袍青年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收回雙腿,坐正身體,拿過酒樽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嘴角微微一翹,居然有點神秘兮兮的味道,道:「你們想知道這是何故?」
鄭回和余不意皆輕輕點頭。
黃袍青年緩緩道:「柳大奶奶是上官浪的未婚妻,這個事情,想必舉世皆知罷?」
鄭回和余不意又是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黃袍青年道:「可是,你們知不知道,其實,在更早的時候,柳大奶奶的柳家和宮綽智的宮家,乃世代交好的兩家,柳大奶奶和宮綽智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在兩家人眼裡,幾乎認定了他們是最佳絕配的一對。」
鄭回道:「老實說,雖然僅與姓宮的匆匆過了幾招,但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確文武雙絕,卓資不凡,柳大奶奶與他,倒也算是非常不錯的一對。卻是不知如何,他們走不到一起,柳大奶奶反而和上官浪好上了,總把子,這裡面,莫非另有玄機?」
總把子!
原來,這個黃袍青年,竟然是威震天下的黃衫派總把子,雲中龍!
雲中龍搖了搖頭,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玄機,只不過,人,尤其是女人,她們的感情是非常感性的,她們自始至終,一輩子都相信心靈的感覺,跟著感覺走。於是,在感情路上,她們最喜愛做的事兒,便是不斷地追逐和挖掘情侶的神秘感,也就是可以繼續吸引她的東西。而當情侶過早的耗盡了所有的神秘吸引力之後,便成為了裸露的透明體,再也供給不上她追逐的動力,於是,分手,往往是水到渠成。」
鄭回一聲怪笑,道:「總把子,或許,這便是你們中原人所說的,太過於熟悉了,反而不好下手罷。」
雲中龍白了他一眼,道:「也許吧。」
他神色一端,沉聲道:「這便是宮綽智和柳大奶奶以及上官浪三人之間的三角關係,也是楚天歌之所以把夢家大少交到柳大奶奶一個武功並不怎麼厲害的女人的手上,因為,他楚天歌也是吃准了,以這個女人背後的兩個男人之強悍實力守護,足以讓大多人顧忌而止步。」
余不意微微撇嘴,道:「總把子,那宮綽智雖被稱驚才絕艷,只怕也是與我伯仲之間,未必可以奈何我們,我們顧忌的,只是上官浪的紅羽樓罷了。」
雲中龍道:「你錯了,老余。」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輕敲桌面,篤篤輕響,神色凝重道:「宮綽智之宮家,乃隱世八大家族之一,這些家族由來低調,但底蘊極其深厚,當年老神捕杜開功查辦案件遭遇困境之時,只需向他們求助,無不是在極短的時期內,便幫忙解決,其能量之巨大,可想而知。也是當年老神捕給鋪下的人脈路子,所以,他的弟子楚天歌可以跟那幾個家族走近,尤其是和宮綽智有兄弟一般的情誼。老余呀,你想想,柳大奶奶之死,幾乎是楚天歌間接害死的,依你看,楚天歌會不內疚不憤怒嗎楚天歌是什麼人?我想,你們也是非常清楚的。」
余不意道:「他楚天歌也就是朝廷一隻鷹犬,又有啥了不起的?」
雲中龍眼睛緩緩抬起,眼神在一盤葡萄和余不意的臉徘徊,讓人不無懷疑他有把葡萄砸在余不意臉上的意思,不過,當他的手指夾住一顆葡萄的時候,卻是往自己的嘴巴送了進去,也不再看余不意了,好像淡淡的表示了,這美味的葡萄扔在一個榆木腦袋的臉上,委實是一種天大的浪費。
余不意尷尬的苦笑了一下,扭頭問鄭回:「老鄭,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老鄭道:「你沒有說錯,楚天歌的的確確是朝廷一隻鷹犬,也是最為現實的,他屬於朝廷的,如果他惱怒之下,觸動朝廷力量對付我們,那可真不是好玩啦。」
余不意吶吶道:「不會吧,這充其量也只是江湖恩怨,他還不至於那麼沒有底線罷?」
老鄭很是無語,感覺咋就跟一個外星人交流呢,連最基本的常識都聽不明白呢,偏偏,自己又不是總把子那樣的高端可以對他採取果斷的忽視,還得無奈的解釋:「老余,你聽好啦,我是說他惱火了憤怒啦,一個人真正憤怒起來,還會顧及什麼底線不底線的?嗯,老余呀,你該進補習班,好生補習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