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即使他知道這婦人的武功絕對非常高絕,否則很難在這個豺狼虎豹都可常見的山谷過日子,倘若,不是刻意遁世隱居,是不大可能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孤寂度日的。
也就是說,婦人隱居於此,必有傷心之事,而逃避。
婦人臉上卻不見憂傷之意,反而一臉笑意,益發美艷,道:「今天呀,是八月十五呢!」
「呀,」小安忍不住大吃一驚,「我在水底漂流了二十多天,賣瓜的!」
婦人柔柔笑罵道:「賣瓜的,還賣土豆呢,都一個德性......呃趕緊的,下去給娘抓魚去,娘餓啦。」
小安乾巴巴的看著她,吶吶道:「不是吧,娘,貌似,我今兒個剛剛醒來呀,我還是個傷員啊......」
婦人把他一推,道:「傷員個屁,你的身體經過洗毛伐髓之後,又在地下暗流之中磕磕碰碰,內外錘鍊,早已把你的身體淬鍊的銅皮鐵骨的羅漢身,身體槓槓的,所缺的只是你的意識還沒有清醒而已。你放心就是,我已經試過了,絕對沒有事兒。」
小安奇道:「您試過,如何試?」
婦人道:「我先是使用小竹竿打你,打斷了都不見一絲紅印子的,換過大的打,還是沒有任何效果,又換了幾條大木棒敲打,木棒打斷了幾根,把自個兒手也打酸了,才算罷,要不,沒有我的敲打,你以為你會這麼快清醒呀,再過十天也未必。」
小安大汗。一邊往山澗行近一邊低聲嘟囔道:「哎,究竟不是親生的,命苦呀......」
後面的婦人笑道:「對哦,你是我捕魚贈送的,嘿嘿。」
小安無語,但是,心裡卻暖暖的。想必是當婦人把他從水草中撈起來,推動真氣無果之後,著急起來,便拿起竹竿木棒亂打一通,那個時候,估計她是心急如焚不計手段,但凡可以喚醒他神智的法子都用上了。
雖然,他不明白婦人為何如此重視與他,或許,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一個人在這兒呆的太寂寞太清苦了,她想見到一個會跟她說話的人,而不是一個僵硬的活死人。
這一段山澗該是低洼淺談形式的,僅是丈余來深,清澈的流水,潺潺流淌。岸邊青草探入水中,許是清水給予了它足夠的養分,使得它們益發茁壯成長,縱橫在水邊,隨著流水而輕輕擺動,那些勤快的魚兒,帶著它們的二女們調皮的在水草之中嬉鬧。
小安的腳步聲,無疑驚動了它們,紛紛潛水而去。
小安也沒在意,那小魚小蝦的,他才瞧不上眼,更何況,以他的渾厚內力,要抓幾尾魚,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當他蹲下身來,伸出一支手掌探入水中的時候,卻忍不住呆住了。
原來,卻從清澈的倒映看見一個光著腦袋身穿女子衣裳的美女!
他立刻扭頭尋望,什麼時候這兒又多了一個人,但是,他的身後,除了離他還有數丈之遙的婦人之外,別無第三人,見鬼了!
莫非,自己在暗流里漂流了二十多天,再加上在此地昏迷十天,一個多月的,是飢餓所致的幻象嗎?
想想也不對呀,以此時此刻他融合佛道醫以及混沌四家之力量,不說可以毀天滅地吧,至少,氣滿果腹辟穀自發,決計不會有飢餓一說的。
但是......
他猛地想起來了,自己的衣裳老早在老爸的「空間鎖」化作煙塵了,也就是裸漂了二十多天了,為婦人所救之時,該是被她穿上了衣裳的——婦人是個女人,她不可能為此專程跑出一趟給他買衣服是吧,所以換上她的衣裳,是沒有毛病的。
有毛病的是,那個光頭美女是誰呀?
他再次慎重的緩慢的轉回頭,仔細的端詳著水面的倒影——
沒有錯,那白嫩嬌臉仿佛輕輕一彈都能彈破,薄薄的雙唇一抹朱紅如含胭脂,明眸皓齒眉清目秀的,除了唯一失之違和感的光頭之外,活脫脫就是一個大美女的形象。
「不是這麼搞吧?」小安摸摸光滑的禿頭,搖搖頭,鬱悶的有投水的想法,「這,這以後怎麼見人啊?」
「喂喂,」後面的婦人催著,「你是不是打算晚飯和宵夜一起吃呀,磨磨蹭蹭的,像個大姑娘一樣。」
小安扭頭對她指了指自己,弱弱道:「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