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石遠堂的目光,落在了前方若隱若現的那道金色身影身上,「可惜了,我大楚的駙馬爺,其實,依公心來看,這位平野伯其實比所謂的屈氏更適合來當我大楚的駙馬。
若真是那般,老夫倒是願意為其牽馬,立於這個年輕人身後,為其查漏補缺,蓋住其身上的虛火氣。
假以時日,說不得我大楚,也能有一個自己的田無鏡。」
不過,石遠堂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那道金色身影上挪開,因為在那道金色身影之前,有一道白色身影,實在是太過顯眼。
他一個人,近乎撐起了一面牆,一眾楚軍甚至無法近得其身,在其劍鋒指引之下,若是說其他位置,楚軍依舊占著極大優勢的話,那麼,在他這裡,則領著燕人開始壓制楚人。
「相傳晉地劍聖一直就在雪海關,一直在那位平野伯身邊,看來,傳聞的確是真的。」石遠堂感慨道。
四大劍客之一,而且這兩年的聲望和戰績,顯然已經是四大劍客之首。
沐陽開口道:「若是咱們那位在這裡,就好了。」
石遠堂搖搖頭,道:「我曾問過獨孤家的那位,但就是他,對自己那位孫子到底成色幾何,也不清楚。」
雖然造劍師一直沒出過劍,但楚人,還是對他抱有幻想和期待的,不至於像其他國家的人那般,甚至已經給造劍師冠以欺世盜名的稱號。
對於劍聖的強大,石遠堂倒是沒太多的波瀾,只是伸手指了指那道白色身影,
道:
「自古以來,都說俠以武犯禁,但可曾真的見過哪位江湖游魚真的魚躍成龍的?
尤其是在這戰場上,一個劍聖,還不至於讓老夫太過重視。
沐統領。」
「末將在。」
「纏著他,他若想走,那不必強留;他若執迷不悟,那老夫今日,就將他徹底留下,雪海關前斬野人千騎,但那是走投無路的野人罷了。」
「末將遵命。」
沐陽持弓下了戰車。
石遠堂的目光飄向了遠方,其實,身為主帥,作為一軍之魂,就如同對面的鄭伯爺先前坐帥輦上時一般,並不是他們刻意地想去表現出什麼雲淡風輕,而是他們的鎮定自若,就算是演戲,也是穩定軍心的一部分。
只是,
作為一名沙場宿將,
在此時,
他已經隱約嗅到了一些不對勁;
他沒有沐陽那種鷹眸一般的目光,但他能感覺到,
外圍,
似乎太安靜了一些。
按理說,
不應該的,
因為他先前清晰地看見了燕軍帥輦上燃起了那一道道煙火信,這是身為一軍主將,向四周一切忠誠於自己的部下求援的急令。
但有些時候,你就算是發現了什麼,也已經無法去顧及了。
正如先前燕軍從攻城到沖城,一步步做完他們該做的,打出他們手裡的牌,現在的石遠堂,現在的楚軍,其實也已經打出了所有牌。
行險,是相對應的,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於戰場而言,
當你將對手瞬間逼入險境時,
你自身的處境,
其實也不會完全安然。
石遠堂記得,乾國那位文聖姚子詹曾用葉子牌做比,頌那戰場上的謀略變化,雖然有著屬於文人對兵事的想當然在裡頭,但細細品砸下來,也並非毫無道理。
當然,不是說那姚子詹看透了本質,而是這世上,道理,其實是相通的。
……
「砰!」
兩名楚人盾兵忽然夾上,阿銘閃身去幫鄭伯爺攔擋,誰成想對方居然兩面盾牌相向一擠,將阿銘卡在了其中。
身為吸血鬼的阿銘自然不可能有事,但在此時,他卻丟失了對主上的保護視野。
而這時,鄭伯爺剛剛一刀劈退一名楚人士卒,但在其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楚人軍漢,手裡拿著的是斧頭,對著其後背直接劈砍了下來。
鄭伯爺馬上一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