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那是何等的震動?
再者,靖南王自從自滅滿門後,他回過京城麼?
鄭凡雖說在影響力肯定比不過前兩位,但已經到了該注意的地步了,哪怕從未有過明旨,告訴你不得輕易離開自己的封地,但你心裡應該有這一份政治默契在。
換個角度來說,
他鄭凡可以不看重規矩也可以不那麼遵守規矩,
但穎都的那幫原本成國系和現在燕國系的官僚們怎麼可能不清楚這個?
但就是這樣,
還讓定親王給自己發公函請求自己出面去穎都主持局面,
這意味著,
事情遠遠比一個五皇子被刺,更嚴重很多倍。
鄭凡招招手,身邊的一個婢女送上來熱毛巾,鄭凡擦了擦嘴,道:
「其實,我可以回絕,因為沒有旨意,我封侯後就不方便隨意出門了,再那麼所行無忌,必然會引起上面人的猜忌。
雖然老田頂在前頭,但朝廷大佬,或者燕皇,想要剪除一下我的勢力,打壓我一下,也是暫時沒辦法去抵抗的。」
現如今平西侯府的方針,很簡單,辛勤種田,埋頭髮育。
再說得直白點,
在燕皇駕崩前,最好不要跳得太厲害,等燕皇駕崩後,一代雄主的離去,註定會形成中央和地方上的權力浮動,到那時,地方上的勢力明顯脖子能更活絡一些了。
這也是為什麼立藩的君主覺得立藩不是什麼大事兒,結果自己子孫後代削藩時很煎熬的原因所在了,在你手裡,這些藩王或者藩鎮,自是不敢蹦躂,一個個無比乖巧,但你的兒孫,可沒那個威望去繼續牽繩子。
這些道理,老田沒教,但鄭凡懂,瞎子四娘他們也懂。
畢竟現在封侯了,政治影響不同了,你背地裡小心翼翼地和楚人做做戰馬生意,問題不大,明面上要是不知趣,上頭給你加幾個鐐銬,削減你的勢力或者摻沙子,你也只能被動地受著。
「那主上的意思是,回絕了?等聖旨?」
鄭凡搖搖頭,道:
「咱們現在的地盤,是晉東之地,但實則,我們的勢力範圍,如果不把雪原和上谷郡算進去的話,其實根本遠遠不到整個晉東,最起碼,玉盤城那一帶不在咱們的掌握之中,望江一線,距離咱們的實控範圍還很遠。
既然現在穎都那邊,請我去,其實也是一種加強咱們平西侯府對晉東,甚至是對整個三晉之地影響力的一個好機會。
上次我引兵入穎都城,那是借著老田的虎皮,這次我去,就是打著咱自己的平西侯府的旗號,這可以給外界傳遞出一個消息,那就是不僅僅是晉東,穎都那裡,咱也是能說得上話了。
說得久了,久而久之,咱們的勢力也就能摻和進去了,除了孫家之外,咱們還能繼續扶持起來一批親咱們這裡的勢力。
我們這兒,是四戰之地,其實,北出雪原,南下楚國,只要兵馬糧草足夠,問題都不大,偏偏最大的問題是,咱們的西進路線,其實是最為堵塞的。
造反不造反這個另談,咱主要是想通暢。
換個角度說,
我這次如果拒絕了沒去,或者安安心心地等旨意,等於是對外表明了咱們侯府的態度,那就是我只管我這三座城,就只照料咱這一畝三分地。
這其實是自己限制,不,確切地說,是閹割了自己的未來發展以及影響力的擴張。」
「所以,主上還是打算去的?」
「總體來講,還是利大於弊的,那就去吧。」
頓了頓,
鄭凡又道;
「老田不還在麼,天,塌不下來。」
……
「夫人,昨晚公主侍寢了。」
婢女對坐在梳妝檯前的柳如卿小聲稟報道。
「嗯?」
柳如卿有些微微訝然,隨即,伸手輕輕捏了捏婢女的臉蛋,
「你這小蹄子,忽糟糟地大早上跑我這裡來講這些做什麼,可是春心動了看上府里的哪位親衛了?」
柳如卿被范家送到雪海關時,其實是配上一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