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沒這個必要,握劍的人,只相信手頭這三尺罡鋒,可不信那天,也不信那道。
鄭凡曾對我說過,
日後,
他地盤有多大,他就保多大;
他轄下子民有多少,他就保多少;
所以,我願意幫他一把,如果說這世道上,只有幸運的人才能安居樂業,那我儘可能希望,這樣子的人,可以多一些。
至於再多的道理,我也不想多聽,也不想多想,道理,道理,說白了,再怎麼想,再怎麼說,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心裡,更舒服一些罷了。」
「您通透。」四娘說道。
還有句話她沒說,
劍聖自打和自家主上在一起後,
劍,
越來越圓滑了。
不,不是圓滑,而是更世故了,世故似乎也不好,那就用瞎子常說的,更接地氣了。
被稱為聖,站在高台,又冷又累,又沉又重;
下來後,劍,才更為飄逸。
前方,
出現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確切的說,偉岸的是一頭坐騎,畢竟,貔貅的體格,真不是普通戰馬能相比的。
「瞧瞧,主上來接您了。」
劍聖搖搖頭,
道:
「是接你的。」
對於鄭伯爺而言,是兩個都要接。
一個,是自己的正房;
一個,是自己的鄰居;
先前在晉東攻城鏖戰,其實已經有些想四娘了,接下來,還得入楚,沒四娘在身邊,不合適;
至於劍聖,
他離開軍營回家的那一天起,鄭伯爺就在想他。
雖說戰場征伐,哪怕是劍聖於其中所可以起到的作用也不會很大,但他卻能讓鄭伯爺儘可能地免去一些意外和宵小的手段。
輸,就大大方方的輸,哪怕家底子敗掉了,也是自己指揮不當,自己攢的基業自己敗,好歹享受了這個過程;
要是死得莫名其妙,那得多憋屈。
接到了人,稍作寒暄後,鄭伯爺帶著他們進了玉盤城的臨時住處。
門口,站著一眾陌生將領。
待得騎著貔貅的鄭伯爺過來時,這一眾將領馬上跪伏下來:
「參見平野伯爺,伯爺福康!」
「參見平野伯爺,伯爺福康!」
苟莫離在旁邊介紹道:
「伯爺,這是水師的將領。」
鄭伯爺點點頭,道:
「請諸位將軍裡面說話。」
府邸里很簡陋,還有些殘破。
好在,廳堂里還算乾淨。
鄭伯爺坐首座,一眾水師將領坐在下面。
這一眾將領中,為首的,叫秦鑫,乃大燕望江水師將軍,還是個雜號將軍。
相較而言,鄭伯爺當初的盛樂將軍,還比對方高一級。
大燕軍制底層一向混亂,但越往上就越是清晰。
不過,作為大燕第一支正兒八經水師的負責人,居然連個總兵銜都沒有,也確實可以看出來,大燕,對水師的不重視。
哪怕,第一次望江之戰中燕軍曾在楚國水師面前吃過虧;
哪怕,接下來無論是對乾對楚用兵,都少不得水師出力;
但那種自開國以來,以鐵騎為傲的風氣,是很難一下子改變過來的。
「本伯廢話也不多說,這次入楚,關係到前方伐楚之戰的勝敗,本伯身上擔子很重,諸位身上的擔子,也絕對不輕。
咱們就說些敞亮話,諸位被挑選來組建水師,不要認為是發配和排擠過去的,水師,在未來,必然為我大燕軍中不可或缺的一支力量。
本伯保證,
這次伐楚勝利後,
有三個總兵銜,由你們來分。」
眾將一齊起身行禮:
「多謝伯爺提攜!」
「多謝伯爺提攜!」
「最快,何時可以動身?」鄭伯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