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家可以有的是方式去交流,自打五皇子在穎都治理河工以來,逢年過節,侯府都會給他備一份禮的,可以說,大家本就有聯繫。
如果說,
此時燕京傳來的消息是,燕皇突然駕崩,太子繼位,小六子奮力一擊失敗,被太子誅殺;
嗯,
這個時候他姬成玟大大方方地跑到自己跟前來,是最為正確的。
可燕皇明明還在硬挺著,燕京那裡,也一直維繫著一種平衡。
小六子的信里,已經表明了態度,是騾子是馬,到燕京來遛遛吧,橫豎就那一錘子的事兒了。
鄭凡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腦殼,
道:
「可是殿下,現在您腦子到底有沒有被驢踢過已經不重要了,今夜之後,大家都會認為您被踢過了,順帶,可能還會懷疑本侯是不是也跟著一起被踢了。」
「反正,沒我什麼事兒。」
鄭凡帳篷內沒個椅子,四娘要坐也就和鄭凡一起坐毯子上,五皇子乾脆就席地而坐。
這會兒,
鄭凡才得以好好地認真打量一下五皇子的近況,
嗯,
又瘦了,又黑了。
只能感慨,燕皇的這些個兒子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稍加打磨,就是美玉放光。
「成吧,本侯給殿下您安排個帳篷,休息之後,明兒送你回穎都。」
「我不急著回穎都,我還得去上游再巡視巡視呢,這好不容易休養生息的氣象起來了,總不可能再讓這望江泛濫一遭。
否則,
這晉地,連帶著我大燕,就都不好過了。
今年,
我燕國,依舊旱災連連。」
晉地其實今年雨水不比去年少,但怎麼說呢,許是因為去年伐楚時開鑿了河堤,相當於來了一次堵不如疏,反而導致今年望江水系的壓力驟降。
擱在承平年代,沒國戰做藉口,誰敢決堤治水?
所以,很有可能,在接下來兩三年時間裡,要由晉地,向燕國輸血了。
「殿下辛苦了。」
這是真心話,不是拍馬屁,晉地,也就是穎都這一片要是能發展回來,對晉東,也是極大的助力。
在瞎子和苟莫離這倆老銀幣戰略家的盤算里,
穎都這一塊,也就是傳統的司徒家核心區域,就是侯府日後嘴邊的肉。
不造反的話,晉東可以受到來自這一塊的反補,商貿人口流動將更發達;
真有一天要造反的話,
鐵騎西下渡江,
直接就能將這一塊富裕的地方拿下當作自己的前進基地。
「鄭侯爺,你說,反正我都既然坐在這兒了,咱就乾脆打開天窗說一些敞亮話,你是支持太子,還是支持六弟?」
鄭凡搖搖頭,道:「不是本侯要故意敷衍殿下,而是本侯自己心裡,其實並沒有特別大的傾向。」
「哦?」
「本侯只希望大燕可以長治久安,本侯只希望,在未來十年裡,可以率領我大燕鐵騎,滅楚踏乾,再造諸夏。」
五皇子很認真地看著鄭凡,
最後,
點點頭。
他站起身,似乎打算出去在鄭凡給他安排的帳篷里休息了,但走到帘子那裡,卻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鄭凡,問道:
「鄭侯爺。」
「殿下還有什麼事?」
「其實,我挺怕死的,真的。」
「巧了不是,本侯也怕死得很。」
「哈哈。」
五皇子笑了起來,
然後,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道:
「我對那個位置,沒太多的想法。」
「您,最好不要有,如果連您都開始覺得自己可以有機會的話,那,大燕就真的不知道已經亂成什麼樣子了。」
「是啊,但,鄭侯爺,我想求您一個保證。」
「殿下儘管說。」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