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
但奈何,
任何一個族群,任何一個國家,總會有碩鼠,總會有目光短淺之輩。
萬世基業太遠,只願意今朝有酒今朝醉。
再者,
蠻族的王城,其實一直並未修好。
蠻族本身,也並非一個個都如同沙拓闕石當年一般,大聲喊出:我本荒漠一野蠻。
且王庭為了誇耀武力兵馬,五萬精銳,去東邊和李成輝兌子;
同時,進一步抽調了外圍防禦力量,強撐著王庭的實力,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王庭對外圍的感知和警戒。
另外,還有一點,是兩位王爺未曾想到的。
那就是今日一整個白天,忠誠於王庭的勇士們,學著燕人,排著整齊的隊列進行了耗長的演武,一天的折騰,提前很久的排練,他們早就無比疲憊。
很多人結束後就直接呼呼大睡,沒睡的,也早早地趁著今日上頭分賞下來的酒,醉得一塌糊塗。
所以,
沒錯,
這確實是蠻族即將走向強大的時刻,
但同時,
也是蠻族最為虛弱的時刻。
擱在平時,這三萬鐵騎,再怎麼精銳,也不是人人三頭六臂的妖孽,更不是人均幾品的高手,雙方排開兵馬架勢對弈時也不可能出現遣一隊精銳直取對方中軍上將首級之事。
祖竹明曾在三邊之事上對乾皇上過詔書,他說,他推崇於楚國大將軍年堯的應陣之法;
他還說,燕國的那位南王田無鏡自打用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唯獨在鎮南關下,打得最為煎熬,若非楚國內有細作又有平西侯一路迂迴而入,鎮南關下,足以消磨掉燕人泰半氣血。
但在今晚,
在這片無垠的荒漠上,
這三萬鎮北軍鐵騎,就是一把鋒銳的鋼刀,伴隨著第一批騎士沖入外圍蠻族的營帳,標誌著鋼刀,已經入肉!
「殺!」
「殺蠻子!」
「殺蠻子!」
這會兒,不用做切割,也不用做戰術細緻規劃,所需要做的,就是殺,砍翻你馬頭前方在奔跑的蠻人,清理出一條向王城內部進發的道路。
外圍的蠻族勇士,他們有的還在睡夢中,有的還醉醺醺的,面對這忽然殺出的鎮北軍鐵騎,壓根就沒有阻攔的能力,於夜幕之下,直接被衝垮碾壓。
第一批衝鋒的鎮北軍騎士,近乎沒遇到什麼阻礙的,直接殺入了王城。
王城的城牆,真的只是一個笑話,有些地方年久失修,有些地方,更是縱馬一躍就能跳過去,還有地方是大面積的空缺,平日裡就立一些軍帳在那裡意思一下,連城門都沒有。
當年,楚國的郢都是因為太大也太繁華了,所以易攻難守。
而今日的蠻族王庭,是太破了,太殘缺了,壓根就沒法守。
殺進王城的鎮北軍士卒更是毫不留情地揮舞馬刀,
男人,
女人,
小孩,
在他們眼裡,
凡是能動能哭能叫的,
全都是殺戮的對象!
這裡,沒有仁慈,仁慈,在燕人和蠻人數百年的血海深仇里,早就沒有了生存的空間。
這裡,
也沒有仁義。
千秋功德,青史偉業,都惜字如金,於一個帝王於一個國家而言,也容不得仁義二字去做浪費,委實過於奢靡。
孫瑛在陪同鄭侯爺趕路赴京的路上,就根據自己父親當初的指點向鄭侯爺提出了燕皇打算出兵蠻族的猜想。
鄭侯爺對此,沒有感到過絲毫突兀,也沒覺得,含情脈脈又是聯姻又是盟約的前提下,突然發兵突襲算是什麼不仁義不仗義之舉。
因為鄭侯爺可是記得,在自己熟悉的另一個時空歷史裡,唐太宗滅突厥時,可是一邊熱情地和頡利可汗議和同意其歸附一邊命李靖趁機鐵騎突襲滅了突厥。
皇帝這種生物,哪裡會在意這點,千秋萬代之後,無非是成王敗寇,誰會死抓這一點黑料?甚至,又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