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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你說說吧。」
剛接見完將領的鄭侯爺走入了侯府的籤押房,房間內有一座大沙盤,不是三兒造的,三兒現在人醒了,但還沒復原,但三兒這幾年帶出了不少能工巧匠,給他們確切地勘測,他們就能造出來。
此時,籤押房裡的人並不多。
鄭侯爺進來後坐首座,
沙盤邊的梁程拿著一把推桿,
瞎子和苟莫離分立左右。
陳道樂和何春來兩位則充當著書記官,在旁邊旁聽。
人,是少,但制定一個大方略的作戰計劃,也用不了太多人,人多,反而會誤事。
再者,一個梁程一個野人王,幸福感,已經溢出了。
「主上,屬下覺得,此次動兵,當以練兵為主。」
這是直接確定了一個基調。
鄭侯爺點點頭,身為領導,補充了句廢話:「但也得做好充分的準備。」
「主上英明。」
「好了,開門見山吧。」
「是,主上曾親自去上谷郡查看過,那裡,一馬平川,我侯府鐵騎出鎮南關後,可一路向南,這之後的阻攔,就是渭河。
但渭河綿延,其實,楚人的渭河防線,在大兵團也就是國戰之中,是可以起到很關鍵的作用,用以分割制衡我軍,但在面對小規模的單點突襲時,莫說一條河,哪怕是一條大江,也絕不會是所謂的真正天塹。
望江如是,渭河,亦如是。」
苟莫離開口道;「聽說前陣子主上去了渭河邊一趟,嚇壞了楚人,楚人渭河邊的官府就發動治下百姓開始對入冬後結凍的河面拍冰。」
眾人聞言,都笑了。
這是真事兒;
渭河以南的沿途諸多縣的衙門,都安排了一個新的徭役,就是發動百姓們去砸冰面,以防止燕軍趁著冬日河邊結冰時直接南下。
鄭侯爺喝了口茶,道:「這確實是年堯的風格。」
徭役,是百姓對官府的一種義務,也是百姓的一種負擔,如果是修渠修路修宮殿以及打仗,那也就罷了,至少,能落個實際上的東西;
但這砸冰,有什麼意義?
軍事上的意義固然是有的,但為此,得承受多大的非議。
現如今,茶館說書喜歡說兩大類,也是聽客們最愛聽的兩類,一類是江湖,一類,則是跌宕起伏的金戈鐵馬。
鄭侯爺因為屢次被老田趕鴨子上架,千里奔襲都好多次了,就被評為當世善用奇兵第一人;
而年大將軍,則有「年大王八」的綽號。
「屬下的打算,先以一路兵馬,迅速地過渭河,入楚地,儘量向南,不求戰功,不求斬首,不求攻城略地,只求儘可能地去靠近楚人的新郢都,起打草驚蛇之用。
再以一路兵馬,自另一個方向,出渭河後,順著渭河,向西,依舊是不求戰功,不求斬首,不求攻城略地,只求能夠和屈培駱的勢力接觸上,最後,和范家接觸上,打通這條線。
最後,以第三路兵馬………」
苟莫離忽然開口道;「三路兵馬?」
這是籤押房議事,有什麼問題,自然可以直接提出來,不必藏著掖著。
「是,這次,打算用三路兵馬,第一路,由我親自率領,兩萬騎。」
這是最危險的一路,向南深入楚國腹地後,只要一步錯,就可能被數倍甚至是十數倍的楚軍包圍吞掉。
「第二路向北的,也是兩萬騎,我建議,可由金術可領兵。」
「這就四萬騎出去了啊。」苟莫離掐著手指。
「是,但這兩路,將會調動楚軍的絕大部分騎兵。」梁程說道。
「然後呢,鎮南關前面,你打算放多少兵馬?年堯雖然被叫王八,但我並不認為在明知道不是國戰也明知道大燕並未作全體戰爭動員的前提下,他年堯會心甘情願地悶著頭挨打。
王八,也是有脾氣的,咬人也疼的。」
鄭侯爺開口道:
「苟莫離,你覺得年堯會怎麼做?」
「主上,我要是年
第五百七十章 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