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欄邊,伸手從兜里取出一把炒豆,一顆一顆地往自己嘴裡放著。
熊烈見鄭凡出來了,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會兒盛樂城還是「敵後」呢,鄭凡怎麼能拋頭露面,萬一出點什麼意外該如何是好?
鄭凡見熊烈主動走了過來,笑著問道:
「什麼事兒?」
「大人,這個女人是禿髮家的人,一直負責跑貨的,最近半年,商路斷絕,不好走,她是帶人來跟奴要錢的。」
做生意的,你欠我她欠他,這是常態,在後世,基本每到年尾,就是討債的日子,張三找李四要債,李四說得等王五還了他的債才能把錢給張三。
「你沒給?」鄭凡看著熊烈問道。
「奴給了啊。」熊烈馬上回答道,「大人,這會兒了,奴怎麼可能節外生枝。」
反正今兒個給了,明兒個這錢說不得還得再拿回來。
鄭凡拍了拍手,問道:「給了多少?」
「全清了。」
熊烈剛回答完,自己就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著道兒了。
自己要是一直拖著欠著,大家反而習以為常了。
這時候自己居然主動將債給清了,而且是在燕人可能要來,大家都惶惶不安不知道以後是個何種走向的時候,
怎麼可能不讓人家起疑?
「明明將債給清了,她是以什麼理由來鬧事的?」鄭凡問道。
「她說我們是準備撤回山里,不準備和她的貨幫做生意了,讓我給她一個說法,畢竟她手底下這幫兄弟還指著這條線吃飯。」
「呵,夠牽強的。」
「大人,奴這就去處理。」
「別介,人既然瞧出來也上門了,那就招待招待,帶她進來。」
「是,大人。」說完,熊烈又舔了舔嘴唇,道:「奴有罪。」
「下次做事,多動動腦子。」
「奴省的了。」
「嗯,去吧,把人帶進來。」
鄭凡說完,就很平靜地轉身回了院子。
熊烈看著鄭凡的背影,心裡不禁感嘆,能得自家主人看重和資助的人,確實不一般,這種氣魄和膽識,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沒看見的是,走回院子的鄭凡直接在心裡喊道:
「瞎子,瞎子!」
瞎子就在院子的一個房間裡,距離不遠。
很快,瞎子就在心裡回應道:
「主上,怎麼了?」
「禿髮家的人可能瞧出什麼端倪了。」
「主上莫慌,瞧出來就瞧出來就是,他們來了多少人馬?」
瞎子還是一貫沉得住氣。
「十幾個,一個女的帶頭上門找茬的。」
「那主上就見見?」
「我讓熊烈待會兒把人帶來了。」
「主上英明。」
「先見見,再聊聊。」
「應該如此。」
鄭凡其實沒有多少身為敵後工作者的慌亂,這裡是熊烈在盛樂城的老窩,里里外外數百個野人護衛在呢,就算盛樂城裡其他勢力想打進來,也得花費不少功夫。
同時自己這邊只需要「一支穿雲箭」,
城郊埋伏的阿銘等人就會馬上出兵攻城。
之所以帶著點以身犯險地先一步進來,只是想將事情布置得稍微妥當一些,事兒成時,也能更圓潤一點兒。
強攻硬打,不是鄭城守這段時期的作風,除非他有了類似鎮北侯府的家底子,那就真能跟李富勝學學吼一吼:打仗嘛,最要緊的就是兵強馬壯!
少頃,
那個女人被熊烈領了進來。
鄭凡斜靠在椅子上,身上蓋著一條獸皮毯子,瞎子站在鄭凡身後。
女人看了看熊烈,又看向了鄭凡。
隨即,
她對著鄭凡跪了下來,
道:
「民女參見大人!」
「你知道我是誰?」
鄭凡問道。
「大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