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些哭笑不得,猶豫了一下,鄭凡還是覺得既然來了,那就得上去祭拜一下,把自己的一份奠金送上去。
「阿銘,你身上有銀子麼?」鄭凡問道。
「我出門不帶錢。」
鄭凡又看向樊力,道:
「阿力,你身上剩下的銀子都給我。」
阿力將兩個箱子放在了地上,作勢去打開箱子。
「別別別,別動那銀子。」
樊力有些疑惑地撓撓頭,這銀子不是說讓自己背過來送給總兵大人的麼。
「他活著的時候,送兩箱沒問題,他既然已經死了,就……」
一旁的阿銘接話道:
「貶值了。」
「對,貶值了。」
樊力點點頭,道:
「對,市場裡死雞比活雞便宜。」
鄭凡上前,伸手從樊力身上摸出了一些碎銀子,這些是樊力之前在街上買吃食時剩下的。
在手裡掂了掂,感受了一下分量,
「差不多,可以了,阿力,你把銀子抬回客棧去,阿銘,你和我進去弔唁。對了,阿力,回客棧後洗洗嘴,總覺得你今天的嘴開了光。」
樊力點點頭,很聽話地重新挑起扁擔往客棧回。
鄭凡則是和阿銘一起走入了總兵府大門。
門口有家丁領路,進了內門後,有一張長桌,上面坐著五六個文吏。
鄭凡走上前,將手中的銀兩遞送上去。
負責登記鄭凡的文吏看著這些碎銀子,愣了一下,總兵大人過世,整個南望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弔唁,但送奠金送成這個樣子的,今兒個,他還是第一遭見。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相當於你在後世參加別人的婚禮,送禮金時拿著一大把五塊十塊的。
但總兵府的人素質確實過硬,依舊照章辦事,先拿出一個小秤,將碎銀子稱了一下,隨後將人情冊轉向了鄭凡,同時遞上來一支筆,示意鄭凡在這裡留下自己的名字。
鄭凡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將人情冊再轉向文吏。
文吏低頭看了一眼,砸吧了一下嘴,沒聽說過南望城有姓鄭的達官貴人,當然了,達官貴人也不會送碎銀子當奠金,但他還是提醒道:
「勞煩尊駕留下籍貫,若是有官身,請留下官身。」
這就是人情往來,有來有回的了。
鄭凡搖搖頭,道:
「不用了,小子家道中落,曾受總兵大人恩惠,然而仕途不順,家業難興,聽聞總兵大人噩耗,這才借了點銀子過來送上一份心意,其餘之跡,不留也罷。」
站在後面的阿銘聽到這些話,微微低下了頭,讓自己的笑容不那麼的明顯。
心裡也有些感慨,
當初剛醒來時的鄭凡可是連客棧都不怎麼敢出,現在卻好像已經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了。
文吏聞言,起身對著鄭凡拱手,大受感動的模樣,誠懇道:
「尊駕高義。」
「客氣客氣。」
說罷,鄭凡指了指裡面,道:「容我去給大人上柱香。」
「請。」
鄭凡不再猶豫,轉身進入了內宅,內宅里,到處都掛著橫幅,紙錢灰燼也四處亂飛,空氣里瀰漫著濃郁的香燭味道。
三十多個道士正在念著經文,不過因為這是第一天,前來弔唁的客人很多,所以他們只是盤膝坐在那裡靜靜地念經,沒有真正的「操練」起來。
在迴廊處,鄭凡看見了一名身穿著青色長衫的男子坐在那兒,男子年紀在三十左右,個頭很高,稜角分明,雖然坐在那兒,卻自有一股子英武之氣瀰漫開去。
鄭凡之所以特意注意到這個人,倒不是因為被其「英氣」所迫。
純粹是因為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再加上這套古風的打扮,讓鄭凡不禁聯想到了老版《三國演義》裡的呂布,
唔,也就是後來的三五八團團長。
對方似乎也感受到了鄭凡的目光,不光是直接和鄭凡目光對視,還馬上站起身,主動向鄭凡走來。
在其起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