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蘇慎之親王看重的年輕人會有些不一樣。」
安德海嘆了口氣,「今天看來是訂不了婚了。也罷,那就只能改日了。」
劉安眼中寒光一閃,知道安德海所謂的改日,卻是不知道改到哪天去了。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好好一場聯姻,被李墓這麼一搞,安德海怕是又有點擔心了,擔心是不是林白衣在背後給他們警告。
劉安也有同樣的想法,他沒有聽過什麼特工科,但他知道一個小小的伯爵,絕對不會有膽子來找劉家的麻煩,這傢伙背後到底有什麼目的,才是劉安真正感到警惕的事情。
&看,他們還在喝酒。哪怕我出手了,他們也在想,這背後是不是白衣侯在搞事,是不是東協議會想要插手東南盟國議會……」
李墓嘆了口氣,「特工科想要成長起來,任重而道遠啊。可惜,時日無多,我也就只好走得快一點了。」
嘆息著,李墓的目光望向殺機沸盈的劉在虎,「殺雞儆猴看來是不夠的了,今天說不得要殺頭大象,給大家看看了。」
張勳在一旁聽著,雖然明知道李墓這樣做太過莽撞,說不定就是自掘墳墓的舉動,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李墓在所有人的無視之中,伸手一彈,崩潰莊園的那一幕,卻讓他感到有些熱血沸騰。
這些年來,無數次在經歷那些冷漠的目光,卑躬屈膝於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門前所感受到的冷漠,無視,屈辱,似乎這一刻全都得到了宛如新生一般的洗刷。
這才是一個貴族應該有的風度,這才是特工科應該有的氣象,白衣傲公侯。這一刻的李墓,讓他忽然想起了林白衣。
當初那位白衣侯似乎也是在這樣的冷漠與無視之中,一步步崛起,成為連封王級貴族也無法小視的強者。
雖然此刻的李墓還只是一個伯爵,但他卻忽然在李墓身上感覺到了與林白衣同樣的力量,那是隱藏在骨子裡的傲氣,沒有被歲月光影磨滅腐朽的昂揚。
二戰之後,太多的貴族,一晃三千年,還依然停留在過去的境界,不是因為他們不夠聰明,而是因為他們太過於聰明,聰明到任憑光影腐朽了所有的雄心鬥志。
普通人一直在猜測貴族的世界應該是怎樣的。那種擁有數千年生命,甚至有可能更久遠的生命到底該如何渡過。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對凡人是這樣,對貴族也是同樣。很多普通人,壽不過百年,卻也依然會被時光所埋葬,忘記了自己最初的夢想,最渴望的奮鬥。
那又何況是貴族,漫長的生命,只不過是改變了他們生命的長度,卻沒有改變他們生命的深度。
當貴族們高高在上,擁有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力量與權勢,還擁有著漫長生命的時候,貴族其實就已經腐朽了。
就好像埋沒在歷史長河中的那些仙神,他們被埋葬,被隕落,被淘汰,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漫長的時間裡失去了一切可以奮鬥的理想,可以努力的方向,卻偏偏無法真正脫離世俗的世界。
那或許便是長生最大的噩夢。
王勛亂糟糟的聯想了一大堆,倒不是他思維太過發散,而是現在他忽然明白了李墓為什麼敢一個人來這裡,為什麼認為特工科一定會壯大。
原來只是因為那新生的,一定會比腐朽更加讓人期待。哪怕今天李墓在這裡輸了,沒能抓走劉在虎,但張勳覺得李墓也是贏了。
因為他看見不遠的地方,幾道流光正在加速趕來,是林有德,是陳一舟,是蒂伯……那幾個本來還只是為了權勢而來的貴族們,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久違的熱血沸騰。
不是因為李墓,而是因為李墓那一句,特工科辦事,無關人員滾!
只是這一句,便道盡了多少熱血。當初成為貴族的動力,似乎一下子就又回到了身上。原來我們一開始不是為了長生,不是為了權勢,僅僅只是為了一些可笑到卑微的理由。
張勳目光變得清明,雖然他還是有些記不起自己當初到底為什麼想要成為貴族,但他知道,他絕對不是為了那些無休止的宴會,不是為了在劉在虎這樣的貴族面前卑躬屈膝,絕對不是。
&墓,你太過分了。今日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就休想離開這裡!」
劉在虎眼中差點泣血,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咆哮開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