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瞎了,我已沒有勇氣再回西梁,我不願身邊的親人看見我變成這樣,他們都會心疼的,但是留在這裡,我又會拖累他們。
不知道以後的路怎麼走,如何走下去?
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了他的擁抱,這個曾經給了我最溫柔的支持,最大的安心的男人,想要推開他的手,終究沒有推開他。
我沉吟了一下,低下了頭,輕聲道:「慕容大哥,現在我弄成這樣,暫時不能回西梁,可能又要叨擾你一段時間,對不起!」
「芷嫣,你不用說,我懂,我會治好你的眼睛,你好好休息。」
聽見一陣腳步聲,我知道他轉身離開了。
「慕容大哥,謝謝你!」
「我說過,你我之間不用說謝!」
慕容文謙這樣一說,我心裡更是愧疚,以前欠他的情沒有還清,如今又來麻煩他,心裡非常難過,其實我也不想打攪他,但是現在我瞎了,還能去哪?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慕容文謙盡心盡力地醫治我的眼睛,方法用了很多種,藥也喝了不少,可是,我的眼前始終一片漆黑。
慶幸的是,我已經習慣摸黑的生活,很多事情都無需靠別人了,甚至可以獨自杵著拐杖到山谷散步,自己也能找到回來的路,如今才知道,我不是一個廢人。
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天氣越來越涼,每日都聽見北風「呼呼」地刮著,卻聽不見樹葉沙沙落下的聲音,雖然看不見,也能想像得到樹上光禿禿的,小草也鄢了,變成了黃色,連鳥兒的叫聲也聽不見了,到處一片荒涼的景象。
一陣寒風刺骨地吹了過來,像一個酷吏拿著鞭子將我的臉抽得生疼,不過,穿著文思為我添置的冬衣倒也不覺得寒冷,我轉過了身子,朝屋子走了回去。
經過文思房間時,耳邊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難道她在和誰吵架嗎?
我的腳步停滯了,小心的倚靠在窗邊,仔細地聽著屋裡的聲音。
「不行,哥,我不能讓你這樣做!」
「文思……」
「哥,你聽我說,西梁對我們的確有恩,但你為她付出得太多了,要說這恩,算起來已兩清了,你何必為她去冒這個險?」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心裡有一絲淡淡的不悅。
但是,仔細一想,文思說的很對,他們欠西梁的已經還清了。
現在,慕容文謙又要為我做什麼呢?
「文思,沒有西梁就沒有我們兩兄妹,你懂嗎?」
「我懂,我怎麼不懂?」
「你喜歡她,是不是?」
屋裡沉寂了很久,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被她的話嚇來定住了,心裡突突地跳了起來,臉上也燒了起來,泛起了一片紅雲,我屏住了呼吸,用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胸襟,不敢作聲。
片刻後,慕容大哥終於開口,堅決的說道:「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多說了,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明白嗎?」
「哥,實話告訴你吧,嫣姐姐,她是個不祥的人。」
「你說什麼?!」
「呵,我為她看過手相,誰沾到她,都會受到連累,小則傷筋動骨,大則性命不保,你將她送回西梁吧?」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他突然怒吼了一聲。
我臉上的紅雲瞬間散去,一臉蒼白的站在門口,死死地揪著胸口,急促的呼吸讓我快喘不過氣來,耳邊突然響起元子攸對我說過的話:「女子之手,或扶針線,或扶疆國,」
難道我真的毀了他?
一聲聲毒咒在我耳邊反覆響起,徐君瑤說的沒錯,我真的毀了他的江山,曾經一幕一幕的往事都清晰的出現在了我腦海里……
原來真的是這樣,我真的害了他……
「哥,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她有事。」
文思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們對她已經仁至義盡,或許你送她回西梁,她的眼睛還可以重見光明,她是西梁公主,皇上一定可以找到名醫治好她的眼睛,她一直待在我們這裡也不是辦法。」
「文思,她不願意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