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白白送給宋家五千兩?」
「……父親可以過後再把體書給宋家父子看,何必當著滿堂賓客的面。這不是落人話柄嗎?」
「你在教訓為父?」穆紹堂今天本就氣不順。
好好的滿月宴,辦了個虎頭蛇尾。
滿堂賓客用異樣的目光看他便罷了。
平日乖巧的大女兒,竟然也對他口出訓斥之言。
穆欣臉色微變,趕忙搖頭。「女兒不敢。」
「我諒你也不敢。你這膽子,也就是穆家逞逞威風。到了外面,只有夾著尾巴的份。
反倒是阿臻,小時候膽子奇小,如今行事卻越發的膽大。你們兩個,為父對你給予厚望,你卻讓為父失望了。
至於阿臻,為父壓根沒有期望她如何,只盼著她不連累我們穆家便好。可是如今,我穆家興衰……卻要仰仗於她。
真是,世事無常。」穆紹堂說完,似是累了,不再理會穆欣。
轉身往書房行去。
而穆欣卻在那裡絞盡腦汁的想著穆紹堂那句。
穆家興衰仰仗穆臻這句話的意思?
在穆欣看來,穆臻也只是運氣好些。
她能在雲北那種地方平安長大,只是老天憐憫罷了。
她能給穆家帶來什麼?更遑論整個穆家都要仰仗她了。
穆欣想,穆紹堂怕是老了,越發的不中用了。
被休的消息傳到宋雙耳朵時,滿月宴已經散了。
那時,宋雙懷裡正抱著雨哥兒。
乳娘不敢胡亂說話,猶豫再三也沒有將滿月宴上發生的事說出來。
倒是香茗,出院辦事,聽了個大概,火急火燎的回來稟報宋雙。
聽完滿月宴上發生的事,宋雙愣了半晌。
然後抬頭問乳娘,可是真的?
乳娘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一旁穆臻也聽到了,她一直挨著宋雙,看著宋雙懷裡的孩子。
這便是小雨澤……
如今還是雨哥兒。
對於這個兒子,穆父本該千盼萬盼的,可是不知何故,一個月了,雨哥兒還是雨哥兒,連大名還未起。
穆臻想了想,抬頭對宋雙說。
「姨母,弟弟叫雨澤好不好?」
宋雙怔了怔,點頭。
「好,就叫雨澤。阿臻,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姨母便將他託付給你了。」
宋雙鄭重的將懷裡那小小的一團送到穆臻懷裡。
這時,一直熟睡的小娃突然緩緩張開了眼睛。
眨著一雙大眼睛一臉懵懂的看著穆臻,穆臻的心突然便軟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