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為後

捲軸,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正身謹心」,底下一方小印,確是祖父衛璧當年賜給姑姑的陪嫁,陪著姑姑二十多年。

    甘露殿中許多東西都被搜颳走了,這幅字卻倖免於難,紙是尋常物,捲軸也是尋常的木頭,扔在庫中毫不起眼,這才能再找回來。

    小順子捧著字問:「可要替娘娘掛起來。」

    這是原先太皇太后掛在殿中的,是她立身為人的根本,小順子和沉香只當衛善也會把這字掛起來,自今往後也按著這個來當皇后。

    衛善把捲軸捧在手裡,將這四個字細細看過,從正字到心字,在胸中勾勒一遍,對小順子:「收起來罷,等姑姑陵前的獻殿修好了,把這字掛到殿中去。」

    縱不日日看著,這四個字也時時記在心間,絕不會忘。

    沉香經過這一日,已經醒過神來,知道衛善行事與原來不再相同,把那捲軸捲起來,尋了個雕花長匣收起來,拖著衛善去沐浴更衣:「娘娘也忙了一日,且該歇歇了。」

    衛善這才放下手邊事去沐浴更衣,幾個宮人捧來香膏玉脂,水中也浸了香料藥材,倒難為沉香,這麼點功夫就張羅出這許多東西來。

    衛善三伏三九都在軍中,身上肌膚還細膩如玉,臉上手上難免有曬著凍著的時候,冬日裡再戴著手套,騎馬久了也也難免手指僵硬紅腫

    纖細玉指上生了紅點凍瘡,秦昭每回看見都覺著她受了辛苦,便由得沉香替自己抹上一層厚厚香脂,洗得身上隱隱帶香,這才出來。

    倒是許久沒有這麼松過心弦了,宮人捧上宮裝來,才只穿了一層,便覺得不慣,裙擺太長袖子太寬,一舉一動都不方便,烏髮披散在肩頭,抹上髮油挽上玉環,對著銅鏡自照,鏡子裡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沉香捧了粉盒過來,見了衛善模樣,讚嘆一聲:「這才是公主的模樣呢。」說完又覺失言,吐了吐舌頭:「是娘娘的模樣。」

    小順子和沉香花盡了心思,可紫宸殿議政卻一直到晚上都沒停歇過片刻。天色將暗未暗,紫宸殿中已然點起巨燭來,前三殿處處點著燈火,再現生機。

    沉香立在甘露殿的廊廡下,不住踮起腳來望著紫宸殿宮道,只見人影幢幢,卻怎麼也不見秦昭過來,到宮禁時分殿中大臣還未散去,看這情形,只怕今日陛下不能來甘露殿了。

    衛善坐在燈下,聽見沉香腳步不斷,抬起頭來,掃她一眼:「叫人預備些蒸餅細面送到前殿去給各位大人分食,再讓林公公點一點人數,看看有多少位大人留在宮中,也好在偏殿裡理出床鋪來。」

    沉香悶聲應了,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安閒過了,外頭地方簡陋,營中更不方便,好容易今兒預備得這麼仔細,還只是忙個不休。

    衛善也知道小順子和沉香兩個背地裡安排了許多事,知道他們這是好意,可眼下要忙的卻不是這個,特意吩咐一聲:「你讓小順子悄聲去,可不許驚動了人,免得二哥以為我催促他。」

    沉香哎呀一聲,恍然了悟,若是讓這些臣子們以為皇后娘娘催促陛下回殿,衛善的面上豈不難看,漲紅了面頰,給衛善行禮告罪,心中一急,差點兒落淚:「奴婢不曾想到這許多,險些壞了娘娘的名氣。」

    外頭如何傳揚衛善的賢名,沉香自然聽說,便是那些武將文臣對娘娘也是極為敬重的,若因小事壞了賢名,她縱死了也彌補不了。

    衛善又笑又嘆,面上並無怒色,點點沉香讓她起身:「哪有這麼容易就敗壞名聲,你趕緊起來辦事,我這兒還有事要吩咐小順子呢。」

    就是兩人同處一室,只怕也是一個看卷宗戰報,一個理京城細務,根本說不上幾句話,往後年月還長,哪裡就急在這一時。

    沉香應聲出去,傳了小順子進來,衛善將一疊紙交到他手上:「紙上寫的幾位大人,在京城中都無處能下榻,你去尋一尋章宗義,將這事交待給他。」

    紙上細細寫城中何處是住何種官員的,跟著秦昭進京城的總有百來人,兵丁有人安置在營房中,這些官員先囫圇尋個地方落腳,或是住到同年家中,或是借宿在太學府中,往後還要接家眷進京,先替他們安排好了屋舍,也好讓他們安心替朝廷出謀劃策。

    小順子把這一疊紙揣在懷中,去找章宗義,這樣的細務他最仔細,只要把京城裡何處住文官



370.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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