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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他的,我烤我的,你去取些蜜來」齊王就是秦昱, 衛善上輩子忍這些楊家人忍了十年, 衛家此時如日中天,要她再忍,卻不能夠。
衛善雖不懼見秦昱,可厭他至極,招手把衛修拉到身邊,替他倒酒,懷仁懷安兩個前後張羅, 不一時花樹前就架起涼棚設下紅帳, 專給衛善和魏人秀兩個用。
肉還沒烤好,衛修魏人傑兩個都不說話, 只顧悶頭吃酒,衛善左右看看, 問衛修道:「大哥可給家裡寫信了?」
衛平和魏人驕同在軍中, 衛善一問,魏家兩兄妹都抬起頭看過來, 把衛修看得身上一麻:「前兒才收的信, 還問你病好了沒有, 說給你帶了些好玩的事物回來。」
衛善抿唇笑了:「那便是大獲全勝了。」要是苦戰, 衛平哪裡有心思收羅這些哄小妹妹玩兒。衛善一笑, 魏人秀也笑起來,她哥哥是頭一年隨軍出戰,兩個小輩都是從偏裨小將做起,魏寬還道,若是殺敵的時候輸了衛平一點,就不許兒子進門了。
四人面上都有喜意,這麼兩家人坐著,還是頭一回,連宮人太監都不住打量,也不知道這兩家怎麼能坐在一起吃酒。
羊肉烤得「滋滋」冒油,宮奴翻轉一邊,切下上頭剛熟的脆皮,盛在碟中送到案上,衛善病中吃了連月的白粥,好不容易聞著油味兒,早就饞了。
她今天挑破了楊妃的小機巧,又給了楊寶盈沒臉,心裡十分舒暢,一口嚼了脆肉,衛修看妹妹這個吃相,知道她是饞得很了,把羊肉切成細條,擺上銀簽給了一碟衛善,想想又切了一盤子給魏人秀。
魏人秀臉上一紅,看衛善都不顧及吃相,也放開來吃,衛善又問宮奴要來了櫻桃酒,才飲了幾杯,宮奴又來請:「齊王殿下請郡主赴宴。」
衛善皺起眉頭,人都湊在一起,這種機會秦昱是不會放過的,非得搞個詩會不可,學著史書上那些個七賢八賢流杯作詩,做得不好就要罰酒。
太子秦顯武功了得,晉王秦昭一個養子,呆在正元帝身邊也學了一身功夫,偏偏秦昱也不知道像了誰,武藝十分不濟,他也知道自己拳腳上沒有天賦,一門心思鑽進詩書里去,只要人多,就要作詩。
&翰林在不在?」衛善挑起一塊羊肉,送到嘴邊,裝模作樣問上一聲。
&翰林和袁公子俱都在。」袁家二子一女俱都長於詩文,宋溓又是袁禮賢的學生,秦昱怕是腦子不好,這三個人在場,他還想作詩。
&告訴齊王殿下,既然袁家師兄妹都在,我便不去出醜了。」衛善夾槍帶棒,至於秦昱這詩會還辦不辦得下去,她便不管了。
宮人還沒走,魏人傑便笑起來:「這話要是當場說那才痛快。」他最瞧不上秦昱做酸詩的模樣,楊家也算是武將出身了,雖是後來的,也曾拼殺過,不想幾個小輩一點沒有根骨,文不成武不就。
衛修還想問問妹妹今兒怎麼專跟楊家的過不去,可是楊家人辦了什麼事,當著魏人傑的面又不好問,只把烤肉串在簽子遞給衛善:「善兒多吃些,你都瘦了,我爹回來見著,又要心疼。」
衛善是衛家的明珠,宮裡只有她一個女孩兒,衛家也只有她一個女孩兒,父親死後,哥哥年幼,是叔叔得了輔國公的爵位,到如今也不肯住到正屋裡去,請立世子,立的也是兄長的兒子衛平,反跳過自己的兒子衛修。
衛善把那一碟子肉都吃了,吃完了才道:「等叔叔回來,我回家去住幾日。」
輔國公府里沒有女主人,衛善親娘病逝,嬸嬸宋氏在衛修七歲的時候也生病過世了,衛敬堯一直沒有續弦,輔國公說是國公府,裡面住的全是大老爺們,後宅空蕩蕩,一個理事的女人也沒。
叔叔看到她瘦些都要關切,他要是知道她最後被迫嫁給了楊思召,也不知道得心疼成什麼模樣,衛善喝一口酒,把心底酸澀壓下去。
她自醒來便一直在想衛家該當如何才能逃過這滅頂之災,連著幾日把一樁樁事聯在一處,方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當時滿眼看不見的小事,恰恰是無數火星,等朔風一起,便把衛家一把燒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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